只有祁秋知道，马科休斯是打算将自己的全部力量注入大地，强行将紊乱的地脉重新梳理出来。

在原本的时空中，马科休斯早在魔神战争时期就做出了这个决定，祁秋本以为这一刻会来得很晚，甚至于不会再发生，但……

这样的结果，最终还是不期而至。

祁秋找到马科休斯时，他正坐在天衡山上，俯瞰着整座璃月港。

“你来了？”

“嗯。”

“不是来劝我的吧？”

“你想多了。”祁秋故作轻松，“我可是天理的维系者，有魔神愿意主动帮我神疏通地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马科休斯笑了笑，认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祁秋是在嘴硬。

“少在这装酷了！”马科休斯咧着嘴角，“要我说啊，你恐怕当不了一个合格的维系者，因为你重感情。你瞧上一任，人家多冷酷多绝情，那个地方触碰了禁忌，说灭国就灭国……”

祁秋翻了个白眼，辩解道:“还记得奥罗巴斯吗？”

马科休斯点点头，“我当然知道，怎么了？”

“前不久，他把一批弃民从海渊之下带了上来，还庇护他们生活。可那小子偷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被我下令寻死，我这还不够绝情啊？”

“我还能不知道你么？表面上逼死了一头魔神，但背后肯定放过了另一大批人。”

祁秋:“……”

马科休斯还真算是把他给摸透了，居然猜到了真相。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许久后，马科休斯起身拍拍屁股，一步一步向着深山走去。

他走得很慢，像是要用脚步丈量整个璃月的土地一样。祁秋跟在旁边，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同行了。

“如果你愿意，我还能为你保留下你的知性与记忆的。”祁秋轻声道。

“不用了。”马科休斯摇摇头，“你不是说过吗，一个地区不能保留有太多有权柄的魔神，璃月有帝君和若陀龙王就已经足够了。”

祁秋怔住，没想到这句话，马科休斯居然记了那么久。

行至开阔地时，马科休斯停了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璃月港的方向，笑着说:

“你看，天衡山下有移霄导天的角，孤云阁那里还有帝君与留云借风留下的阵法……现在璃月的地脉有问题，总不能让我一直干看着吧？”

祁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