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没啦!你要有心,可以去弄一个。弄得好了,我倒是可以考虑不杀你!”
李总管笑着说道。
赵让问道:
“荷花巷不就是?”
李总管皱起眉头,十分嫌弃的说道:
“那地方也算是个地方?”
“你来,你来看!”
说罢,不由分说的让赵让走到水阁的边缘。
“你快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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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让拗不过他,再加上李总管嗓门又尖又高,实在听得人难受,便只好走到他所指的地方,朝外看去。
“着火了!”
李总管指的方向,浓烟滚滚,直冲夜幕,不断上窜的火苗把黑夜撕开了一个口子。
街上很多人奔走相告,想去救火,却全都被重甲军士拦下,一步都不能靠近。
“看到了吧,那地方今晚过后就不存在了!”
李总管得意的笑着,这种混乱能给他极大的开心和满足。
“你把荷花巷烧了?”
赵让虽不认路,但从李总管的表情中也能知晓着火的地方正是西北市集的荷花巷。
荷花巷中不止只有这些前朝流亡而来的遗老遗少,还有很多王城中的贫民。赵让想起巷子口那家摊子,还有给他领路的小孩,以及白天代写书信,晚上捏泥人卖钱的老先生。
重甲军士阻拦了救火之人,当然也不会让他们从火场之中逃离。
这一把火,不知要烧死多少无辜之人!
“小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怕什么报应!”
李总管说着,还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裤裆。
按照大威的说法,身体有缺的人,死后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人对死都没有任何敬畏的时候,根本不用奢求他善待活人。
赵让盯着这张脸,觉得这应该就是十八层地域摞起来的样子。
他很隐晦的向后退了半步,让李总管刚好和他有一刀之距。
李总管静静地看着赵让,动也不动。
突然,赵让拔出乌钢刀,毫无征兆的向李总管的脖颈砍去。
不论他到底是不是神教教主,也不论他之前到底都做过些什么。单凭这一把火,就足以断定他就是个恶贯满盈之人。就算今天没法从这处水阁中走出去,赵让也要杀了他。
刀砍下后,锋刃上还带着血。
赵让轻轻晃了晃,一连串的血珠就从刀身上扑簌簌的滚落在地。
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
因为李总管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他的脑袋仍旧稳稳的放在他的脖子上。
只不过他和赵让之间,多了三具尸体。
两人的脑袋被齐根砍下,还有一人被砍断了一半脖子,剩些皮肉连着。
在赵让的刀锋即将触碰到李总管的脖颈时,三名精壮汉子突然不顾一切的扑过来,直挺挺的挡在李总管面前。
赵让这一刀已是覆水难收,纵然他不想,却也没有办法。
而这三人却如求死一般,面对赵让的刀锋,主动把脖颈送上去。
最终赵让这一刀没杀死相杀的人,却杀死了三个无辜的人。
“你自己也可以躲开的,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替你送死?”
赵让的喉咙很干,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种特别的苍凉。
“他们的命早就是咱家的了,咱家随时随地都能让他们去死!”
“不过……若是你小子刚才不出刀,是不是他们三个就不会死了?”
“一脸正气的埋怨咱家放火,但自己一出刀就杀了三个人。你和咱家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说罢,李总管一挥手,其余的精壮汉子全都围了上来。
“你个老阴阳人想干啥?!”
西门大壮一怒暴起,害怕李总管借着人多对赵让下黑手。
但他还未全然站起身来,就被一只手指纤细的玉手,摁住了肩膀。
巨力传来,西门大壮吃痛不已,还未打直的膝盖,再度弯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小胖子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