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透的水面,纯净的蓝天,水天一线。白从未如此轻松通透,仿佛空间一切清晰入眼。水下气泡不断,每个气泡都是一段难忘记忆:
午后课堂上发呆的少年,厨房中独自做饭的自己,与女孩坐在一起吃面的男孩,烛火之歌中训练的战士,直到最后,燃烧的城市咆哮的怪物,一座楼梯的上下微笑的少年坐在那里,手中捧着笔记,沉默的少年站在下面抬头看着那名消散的少年,往日之幻影一浮现。犹如气泡一般轰然破碎。往事浮生一梦,
“第一次杀人吗?准确而言,我第一次杀的人是你啊。”泡影消散。
水面倒映出熟悉的脸,白今年才敢直视。“可惜我不是擅长抒情之人,不知你是真走还是留了残魂。”白起身握刀,感觉超凡脱俗,崩坏能运转和身体活动都清晰无比,此境界在太虚剑气中被称为无尘,剑心无尘吗?
黄昏街疗养院的前院,老人坐在之前的摇椅上,身上披着毛毯,看着坐在石凳上的少年。夜幕渐渐褪去,白昼的第一缕晨曦照亮了这条名为黄昏街的街道。老人拿下耳朵上的耳塞,毕竟没这玩意,晚上睡觉是有点烦心。
对于有些人而言,黄昏街的夜晚是狂欢的圣地;对于另一些人而言,黄昏街的夜晚便是索命的魔鬼。但这些都与疗养院没太大关系,毕竟不管是那些把法律践踏在脚下的狂徒,还是那些为了生存拼搏的流浪汉,都不会想来疗养院这没什么油水的地方。
老人撑着摇椅站起身,与坐在石凳上的少年正好对峙在一起。老人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少年周身,“只剩一个晚上,变化就这么大吗?”
白有些古怪地看着眼前的老人,虽然这是自己与这名老人第一次见面,但就是有一种感觉,老人在等他。
“你在等我?”
“是。”
“为什么?”
“我们有缘。”
“我不认为。”
“你不认为不重要,我认为才重要。”老人边说着,边缓步朝北走来,身上气息开始变化。如果说之前的老人是腐朽与老迈,那现在老人的气息就像是一把雪藏多年、刚刚出鞘的利刃,本该浑浊的眼中透露出让人看不懂的光。任何人被那双眼睛盯着,都会毛骨悚然,仿佛有一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