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拓跋砚是武者,听到这话浑身气息绽放,将他的毛发根根竖起,犹如倒刺的长针。
“你不怕本王的五万精兵肆虐曲州?”
林青没有说话,就那么用淡然的眼神看着他,犹如在看向一个死人。
拓跋砚顿时觉得心中发寒,这种感觉又来了,
当日撤离风浪城被埋伏时,他心中就曾有过这种感觉,让他不寒而栗,如今再次出现了。
是,不怕。
拓跋砚看向眼前这个年轻人,怕是他恨不得那五万精锐骑兵迅速杀入曲州,进入他熟悉的地形。
再由他各个击破。
霎时间,拓跋砚心中有了些苦涩,他自从登上草原六王而来,还从来没有怕过。
对待乾人兵马更是如此。
但如今他似乎心中有些畏惧,不为别的,只为那甲胄如林的靖安军。
这些日子来,他仔细思索自己落败的原因。
发现是他太过自大,仅带一万骑兵就敢前往风浪城,完全低估了大乾兵马。
而如今,靖安军的强大,让他仿佛回到了三百年前,
那时不是大乾在草原王庭的铁蹄之下胆寒。
而是草原王庭在大乾天朝的铁蹄之下哀嚎。
当年大乾立国后,开国六公轮流带领军卒杀入草原,剿灭一个一个蛮族大部。
将当时的草原六王杀得最后只剩二王,远遁极北极西。
只是直至三百年后,草原王庭才重新找回了往日的殊荣。
但面对如今的靖安军,让他看到了王庭记载中的大乾精锐。
五万拓跋部骑兵虽然强大,但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之敌方有优秀将领,被剿灭只是时间问题。
拓跋砚就算是死在大乾,也不想这五万骑兵白白葬送于此。
一旦这五万骑兵没了,拓跋部将再无翻身可能。
一时间,阴暗干燥的刑部大牢内陡然陷入安静,只有藏在角落杂草里的虫子在窸窸窣窣的爬动。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砚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没有了刚刚的清脆,反而充满沙哑:
“我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