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涣会意的笑着，她能够感受到手心的小蛇比上次见到时还要稍微宽了一小圈，但这是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她知道便好，可不能对外宣扬的，否则小白蛇会炸鳞～

“好啦长生…我错了～”林涣笑着，拢着手心，指腹轻轻抚摸着小蛇脑袋，摸的她慢慢的盘成了一只小蛇球，几乎融化。

长生慢慢安静下来，她是真的舍不得离开这源源不断散发着温暖热度的手心。与人类契约者完全不同，这是仅属于同类，完全无害，不带丝毫恶意的同质仙力，在不遗余力的作用于己身，滋养着自己的身体，并顺着另一道契约，传递到那个人身上，修补着那人斑驳不堪的内在。让她颇有几分过意不去的同时，却还是不愿从身边小丫头的手心离开。

这是她与林涣之间的秘密契约。杨述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已经不能再负荷更多。她实在是不忍心，不舍得再从他的身上汲取生命力，用以维系自己的生存。所以，之前某日，当林涣暴露身份悄悄找到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签下了这份契约。这份契约的签订对于双方来说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她们都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好好的活下去，都不愿他英年早逝，带给身边所有人以痛苦。所以，能够做到的事情，做一点是一点，只要她们能做到的。

许久，长生终于心满意足的甩了甩尾巴，小脑袋又在林涣的掌心蹭了蹭，方才游回杨先生的脖颈间。

“我没想到这家伙这么…黏你。”杨先生有些无奈的笑了，实话说，他真的很好看，哪怕是鬓角全白，容颜沧桑，却依旧可以看出杨先生年轻时如画般出众精致的眼眉，哪怕是在岁月的侵袭之下都不曾改变多少。

“倒也无妨的，杨叔…她很可爱，我很乐意被她黏着。”林涣笑着点点头。

其实各中有些事情是不必多说的，他们彼此之间都懂得。两人对望良久，然后同时笑了，不再多言。这是林涣与长辈之间的默契，有些事情，不必说，尽力做了的，没有遗憾便可。

此刻其实已经算是吃饱喝足，宾主尽欢。今天慧心是主人公，抱着孩子坐在主桌那边，林涣代表好友陪着她的师傅，家人坐在旁侧，仗着自己仙人的马甲已经帮老先生挡掉了好几杯酒，不让他多喝，但仍旧免不了有人来敬酒。这场欢宴大家都很高兴，杨先生也同样，于是实在是没有拦住，让他多喝了两杯酒，此刻杨先生的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多了几分血色，眉飞色舞，倒颇显几分可爱。

杨先生其实是有些醉了的。他拉着坐在右手边的老兄，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们年轻时候的趣闻，林涣坐在一边，嘴角挂着浅淡柔软的笑，很乖地听着，静静陪着，时不时与长生传声低语。

慢慢的，客散完了，只剩下胡夜两家人还有杨先生没有离开。夜老先生硬是留着几家在山庄里住下，是想要与老友长谈叙旧的节奏。

“伯阳兄长。”林涣拉过总算好不容易空下来的某个人，笑着望着他，“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