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阿耶会常常去看你的。”

周欢芝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这脸变得,连周欢酒都惊讶了。

还以为他会抗争多久,没想到仅仅是为了换个舒适的住处,就能把他珍之重之的义女抛下。

凉薄得,让人心惊。

交代完之后,他状用宠溺惯纵孩子的长辈般的语气说道:“酒儿啊,你的要求,阿耶都满足了。”

“你这孩子就是这般任性。”

“唉~没办法,谁叫你是我女儿呢?”

周欢酒被这样的语气恶寒得起鸡皮疙瘩。

幼年时,他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地和她说过话。

他总是端着做父亲的架子,生疏又严肃。

那时阿娘说,父亲是爱她的,只是因为他是男人,所以沉默寡言些。

父爱如山,静默不言,不知如何表达。

她信了。

然后,她就被拐走,被长姑派人救下。

进宫后,她见着皇帝表兄,才知道,爱孩子的父亲是怎样的。

他疼爱孩子,那些小皇子小公主可以在他面前肆意撒欢,不会真正从心底惧怕他。

反倒是初初这个长姊的威严都比他重。

虽然他也不爱言辞,但父亲疼不疼自己,孩子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周欢酒平复了一下失望的情绪,在周誉满怀期望的时候,甜甜一笑:“阿耶,我逗你玩儿的。”

“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周欢芝和您感情多好,我当然不会做这个恶人,分开你们。”

“你们还是在一边去,做你们相亲相爱的好父女比较合适。”

周誉惊怒:“你!”

周夫人一拍桌子,“把你那指头给我放下来!”

“你指着酒儿的鼻子逞什么威风?”

“要摆谱回去摆去!”

周誉换了个方向,又指着她:“你!”

“你们竟敢耍我!”

“耍你就耍你了,本来就是个猴一样的笑话。”

“你的笑料,京中都传遍了。”

“外头再是不讲规矩的人家,也没有把嫡长女拐走,给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丫头腾位置的荒唐事。”

“本来就是个让人看笑话的猴,耍一下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