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
没有。
贝婧初安静地待在东宫里,数着日子。
日升月落一日日过去,友人的死期明确。
他至少有钱,她随身的钱袋里可有不少金子,他在牢里不至于过得差。
如果心态放平,甚至很滋润。
每日无所事事的,再也不用案牍劳形,操心做不完的公务。
只是可惜,她借出去的钱要不回来了。
真是心痛。
一日,雷念儿看不下去了,心疼地抱住她。
“殿下,我支开门卫放你出去,咱们去劫法场吧。”
贝婧初靠进她的怀里,声音轻轻的:“好啊,那就从一个人死,变成全军覆没了。”
......
好安静。
就这么寂静地等着,一直等到东宫的大门重新打开的那天。
未时,春日的太阳难得的毒。
又是一个艳阳天,热得发烫。
贝婧初撑起许久未活动的身体,骨头缝都在咯吱咯吱响。
“走,我们去收尸吧。”
生活依旧没有变化,只是太子詹事的位置空了。
只是东宫的朝会上,少了一个嚣张地抱着自己大茶缸子喝茶的少年。
只是遇到难事的时候更费神,少了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只是周欢酒埋头在自己实验屋子里的时间更长了,总是难见人。
广德长公主出家做了女道士,隐居观里去。
这是贝婧初从出生起,第一次和君父有不愉快的散场,甚至闹到被幽闭的余地。
一些自以为懂的人开始观望,甚至东宫的臣属,都有墙头草,攀附上其他的势力赶紧离开。
落井下石者也不胜数。
便如三皇子母家章氏,就以为自己迎来了机会。
延嘉殿内,章德妃教育自己儿子:“趁这段时间,多去你阿耶跟前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