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农看着不怀好意的顾正臣,想起来这个家伙动辄就打板子,还不带拖延,惶恐不已,连忙喊道:“是周小二,王大光打的,我没动手。”
是好兄弟,就帮我扛一百杖,往日里对你们不薄,现在是时候报答了。
周小二、王大光瞪大眼珠子。
啥情况?
你出卖我们?
周小二无法理解,周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好歹是我崇敬的人,怎能如此赖皮。
王大光看到顾正臣摸下巴,这是他观赏杖刑时的典型动作,看样子是想继续打人,也顾不上往日兄弟情分,喊道:“顾知府,是他指使我们才动手的啊……”
周农破口大骂:“王大光,你敢胡言乱语!”
秦信更是头疼,自己才是代理知府,是管事人,你咋还对顾正臣交代了?
顾正臣笑了笑,看向秦信:“看来事实已很清楚,周农是主谋,而他们是胁从。主谋当严判,胁从只需要杖刑八十!”
秦信暗恨这些人不争气,你们闭嘴不说话,谁能拿你们怎么着,现在好了,一个都别想跑。
“这只是他一人之言,未必可信。”
秦信想要挽回局面。
顾正臣看着秦信,严肃地说:“一人之言,确实不可信。要不请秦同知勾牌,让税课司的人全都过来,挨个审,想来知道此事的应该不少。也可以贴出告示,找寻当日见到他们打人的酒客,甚至可以去找大夫,问问林文当初是如何说的。”
秦信脸色很是难看,这是要将事情闹大啊。
卷入的人越多,事情越麻烦。
鬼知道税课司的人在交代的时候会不会嚷嚷出其他事来。
秦信看向周小二、王大光,一拍惊堂木,厉声喊道:“周农欺压商会,敛财肥私,又是打伤他人主谋,当关押监房,待税课司账目查清之后,两罪并举而定,拉下去!至于周小二、王大光,胁从殴打他人,致人断肢,按律令,杖八十!左右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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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农被衙役拉了出去,脸上满是庆幸,心想:还好犯罪严重点,要不然今日这板子怕是挨定了。
周小二、王大光委屈不已,哭嚎着求饶。
衙役可不管这些,将两人裤子拔下就杖打起来。
秦信做了个手势,告诉衙役狠狠打王大光,这个家伙不张嘴还好,既然张了嘴,那就留不得了。
可事与愿违。
周小二有点瘦弱,直接被打死了。
王大光多少有点肉,纵是被打得皮开肉绽,竟然挺过来了,没被打死。
秦信看向顾正臣,咬牙喊道:“还有何事?”
顾正臣指了指林弗:“这是大碗酒楼的东家兼掌柜,酒楼这些年来营收极少,按照朝廷三十税一的商税,去年只需要缴税六贯钱,今年只需要缴纳三贯钱。可税课司在酒楼里拿走的数额高达四百七十贯钱,还请秦同知调查税课司账目时,将其钱财进出查清楚,该还给酒楼的,悉数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