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晓天深陷自我烦恼的漩涡,无法自拔之时,另一端的萧飞也正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心绪难宁。自萧兰那日私下透露了说书人余大山提及的韦永清复仇计划后,萧飞的心便像是悬在了半空,既无法完全放下,也无法轻易释怀。尽管连续数日,周遭看似风平浪静,无波无澜,但那份隐隐的不安,却如同暗流涌动,时刻提醒着他,危险并未远去。
这日,阳光依旧明媚,街巷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萧飞身着官服,手持佩剑,如往常一般穿梭于人群之中,执行着他的巡街任务。他的眼神锐利,不时扫视四周,既是对治安的负责,也是对自己安全的警惕。然而,就在他即将结束这一轮的巡逻,准备返回衙门时,一位拉着板车的老大爷缓缓进入了他的视线。
这板车,在城中已渐渐成为了一种常见的运输工具,不少小贩、工匠乃至普通百姓都依赖它来运送货物,维持生计。萧飞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有时还会伸出援手,帮助那些因路况不佳而陷入困境的板车。然而,这一次,当他的目光与那位老大爷相遇时,一种莫名的异样感油然而生。
老大爷姓勾名迪,年岁已高,面容憔悴,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拉着板车,步伐蹒跚,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吃力。萧飞见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正欲上前相助,却见老大爷突然面露惶恐之色,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萧飞心中一紧,以为老大爷的板车失控了,连忙加快脚步,准备上前搀扶。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老大爷的那一刻,变故突生。老大爷竟猛地一松手,任由板车失去平衡,自己则顺势倒下,捂着膝盖,表情痛苦不堪,大声嚷嚷起来:“哎哟!你这后生,怎的如此不小心,撞倒了老夫!”
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快,之突然,让萧飞措手不及。他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然而,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这绝非偶然。老大爷的狡黠一笑,更是让他确信,自己这是遇到了碰瓷的。
在古代这个重视孝悌之义、讲究礼仪廉耻的社会里,碰瓷无疑是一种极其卑劣且危险的手段。它不仅能够迅速引起围观,制造舆论压力,更能利用人们的同情心和正义感,对受害者进行道德绑架。而一旦名声受损,对于一个官府中人来说,其后果将是难以估量的。
老大爷的呼喊声,如同一声惊雷,瞬间在繁忙的街巷中炸响,迅速吸引了周围人群的注意。人们的目光纷纷汇聚而来,形成了一个以萧飞和老大爷为中心的小型围观圈。人群中,有好奇探头的孩童,有提着菜篮的妇人,有肩扛货物的行商,还有悠闲散步的老者,他们或站或立,或窃窃私语,或交头接耳,对眼前这一幕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老大爷勾迪的演技堪称精湛,他满脸怒气,双眼圆睁,仿佛真的被萧飞撞得受了重伤一般。他一边大声呼喊着“我要见官,我要见官”,一边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捂住膝盖,表情痛苦不堪,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是对身体的极大折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那是一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从容与嚣张。
面对老大爷的指控,萧飞并未立即反驳,而是保持着应有的冷静与克制。他深知,在这个重视名声与礼仪的社会里,任何冲动的行为都可能被无限放大,进而成为对方攻击自己的武器。因此,他选择以寻常的语气询问老大爷的伤势,试图以理服人,化解这场无端的纠纷。
“大爷,您没事儿吧?”萧飞的声音温和而有力,穿透了人群的喧嚣,清晰地传入了老大爷的耳中。然而,老大爷却并未领情,反而更加嚣张起来。他怒视着萧飞,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满都倾泻到这个无辜的年轻人身上。
“当然有事!你这后生,走路不长眼,把我撞成这样,还想一走了之?我要见官,我要让大人评评理!”老大爷的声音高亢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萧飞的心上。他深知,老大爷的目的并非仅仅为了讹几个钱那么简单,他更想要的是破坏自己的名声,甚至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萧飞心中冷笑,他早已看穿了老大爷的阴谋。然而,他并未立即揭穿对方的真面目,而是选择了一个更加巧妙的方式来应对。他凝视着老大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威严,仿佛已经洞察了对方所有的伎俩。
“哦,不知道大爷伤在哪儿了?若真是被我所伤,我自然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只是,这若水堂是城中名医孙郎中坐堂之地,医术高超,药到病除。大爷何不随我去若水堂看看,让孙郎中为您诊治一番?若是真的伤了筋骨,我自会负责到底;若是无碍,也好还我一个清白。”萧飞的话语平静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利剑,直指老大爷的要害。
老大爷闻言,脸色骤变。他万万没想到,萧飞会如此机智地提出去若水堂看病的主意。要知道,若水堂的神医孙郎中可是出了名的医术高明,任何伪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一旦去了若水堂,自己的谎言岂不是要当场揭穿?想到这里,老大爷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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