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二少爷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愿治腿,再这般耽搁下去只怕会一辈子瘫在床上。”
“知道了。”
“老爷,老太太说要给二少爷庆祝生辰,可大夫人不愿非要给二小姐过冥诞。”
“知道了。”
一声声“知道了”不停在耳边回荡。
母亲意外身亡,父亲不闻不问,他瘫痪在床。
一夕之间,他像只被遗弃的小鸟,失去了所有庇护。
他永远无法忘记第一次拉在床上,侍女帮他换床时嫌弃的眼神。
尊严被践踏,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耳边仿佛有无数声音时刻在提醒着他。
“楚家二少爷是个断腿的残废!”
“他又丑又肥,性格凶暴残忍!”
“他杀人不眨眼!许多大姑娘都叫生生折磨死了!”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死死抱住双腿。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男人蜷缩在床榻上,疯狂摇头。
他的身体微微发颤,仿佛已经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
良久。
满头大汗的男人陡然睁开双眼。
月挂枝头,夜色清冷。
忽然,男人直起身子坐在床沿边,目光落在双腿上。
许久才长长舒了口气。
“一切都过去了。”
楚逸抬手摸了把汗,正准备重新躺下,目光却落在了枕边的木匣之上。
那木匣出自华宝斋,他一眼便认出来了。
忽而抬眸,微微侧目,并没有听见女人熟悉的呼吸声。
万馨儿还没睡。
男人修长的手指拿起木匣子,打开。
黑眸缓动。
木匣中竟是一根竹叶形状的簪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信纸。
回想起万鑫儿提着裙角跑进院子的模样,楚逸一脸不可置信。
这该不会是那丫头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双手不自觉微微发颤,楚逸强压着汹涌的心情打开了那张信纸。
“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
红唇轻启,他一字一句反复念叨这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