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露拉,你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塔露拉,你这么强的正义感是从哪来的,是因为以前有人这么教过你吗?”
“塔露拉……”
“塔露拉!”
一个白发的男人站在眼前。
他的姿态如此优雅,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掌握一切的从容。
嘴角微微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似乎让他变得更加亲善。
可是他口中说出的话,却宛若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人的心脏上,冰冷,且致命。
“塔露拉,你没办法让不同的人认同同一种行为,他们的纷争,冲突与混乱无可避免。
你想要消灭纷争,消灭歧视,你想要让他们乖乖聆听你教导给他们的做法,多么傲慢的想法,我的女儿。
当然,我知道的,一定能做到,你会去统治那些注定由你来统治的人。”
“塔露拉,我知道你不认同我,你从始至终都在抗拒我,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一个卑鄙的贵族,在宫殿里支配和压迫无辜的感染者。
你想要拯救感染者,你为了反抗我,甚至主动将源石刺进自己胳膊中,让自己成为感染者。
但是,我的女儿,你弄错了一件事情,矿石病是这片大地的伤疤,是一切不公最明显的表现形式,可是伤疤之下,隐藏了更多肮脏的事物。”
一柄剑,刺入男人的胸口,将他钉在自己身后的座椅上。
鲜血从男人的口中溢出,男人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却从未消失过。
“你现在的决心很坚定,你做得很好,请保持住,要小心,在接下来的一生里,你只要对自己所坚持的一切产生怀疑,你只要对那些所谓的感染者同胞,以及那些应当自由的人们产生一点恨意……
一旦你认同我,一旦你理解了我,一旦你明白你处在怎样的一片地上……你自然会成为下一个我。”
男人失去了呼吸。
剑刃被抽出。
可是男人的声音,竟然仿佛穿越生死,穿越他人与自我的隔绝,再次响起:
“塔露拉,记住……你的终点就是我。”
亦或者,那本就是自我的声音。
种子已经种下,只等发芽。
嘈杂的声音灌入耳中,到处都是追杀之人。
风雪打在脸上,喘息声无比沉重,猩红的鲜血洒在身上,有些发烫,然后又迅速变得冰凉,好似要将人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