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儿捕捉到她的眼神,连忙补充道:“就是那次皇后赏赐的两位美人之一,姓许,和侧妃许氏同宗同源。这位方沉鱼行事颇为奇特,不似旁人那般极力讨好王爷,反而整日围着侧妃转。近来不知何故,竟转而开始给您送礼物,我总觉得她心怀叵测,便自作主张想要处理掉。”
不攀附权贵,却亲近同样身处深宫的方侧妃,苏娆心底不由暗自思量,这位方沉鱼似乎颇有几分聪明。
毕竟,在这勾心斗角的王府中,得罪了王爷无疑是自寻死路,而方侧妃赵雪鸢向来手段高明,能与她结盟或许是自保之策。
只是自己尚在风浪之中,又怎能顾及他人的盘算?
想到这里,苏娆轻轻点了点头,对昀儿此举表示默许。
回到屋内,一番洗漱之后,她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床前,苏娆已整装待发,再次踏上了前往静心阁的路途。
此行,她心中藏着一个念头——向那位冷漠疏离的奕王诉说一切,让他看看,所谓的吃斋念佛、四大皆空,最终是如何让齐王对他的女眷如此薄情!
尽管那位尊贵的男子从未对她有过任何非分之举,但在外人看来,他们已是公认的伴侣。
一旦齐王真的对她心生恶意,那将是对他名声的极大玷污!
然而,当苏娆满怀心事地抵达静心阁时,却只见那男子闭目盘坐在蒲团之上,沉浸在冥想之中。
她不得不按捺住内心的焦躁,一面耐心守候,一面仔细观察着他的面色变化。
相较于前些日子的憔悴,他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苍白的唇瓣恢复了些许红润。
两个时辰悄然而逝,那男子却依旧沉浸在禅定之中,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苏娆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困惑与不安。
往常,他打坐的时间不过一个时辰,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从晨曦到日暮,那男子的静坐不曾中断,苏娆心中的慌乱渐渐升级。
她害怕,害怕他会再次遁入那无欲无求的空门,彻底遗世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