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即便里面装的,真的是你所谓的‘人丹’,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顾长怀油盐不进。
顾长怀面无表情,“记恨我的人多了去了,若是这点事都怕,还怎么做道廷司的典司?”
顾长怀略作迟疑,便道:“我让顾安顾全送你。”
谢流将灵力灌注于癸水剑,化为一道阴毒暗沉强大的癸水剑气,而后向前一递,剑气破空,直奔顾长怀胸口而去。
这似乎是一种仪式,一种交接。
众人沿着河道,向附近的仙城走去。
众人向他敬酒。
墨画摇头,“二品州界,我就不怕了,即便遇到火佛陀,我都能跑掉。”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都是金丹初期,为何实力悬殊,竟会如此之大……
水蓝道袍剑修一怔。
墨画简单道:“我在渔村,捣毁了人贩子的据点,抓到了过江龙,知道他们拐卖修士,杀人炼丹的事,便让过江龙送丹药,我们跟着,想顺藤摸瓜,看看跟他接头的人是谁,然后就查到这里了……”
他竟根本不是这姓顾的一合之敌!
墨画在一旁,也看得目瞪口呆。
有些话,说过就是说过,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根本抵赖不了的。
他们着衣冠,似禽兽,举杯共饮,觥筹交错。
金公子又指着过江龙,嘴角带着讥讽道:
“这个渔修,说有上好的丹药卖我,我感兴趣,就特意来瞧瞧,谁知他袋子里,卖的是什么丹,装的是什么药?”
“我老祖八百年前,可是断金门的掌门,我祖父现如今,乃是断金门的大长老,我爹是断金门的副掌门,我娘是断金门真传长老……”
“你一个宗门弟子,威胁我这个道廷司典司?”
谢流心中领会,便笑着对顾长怀道:
“顾典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顾长怀眉毛一挑,抬起脚,踩在金公子的脸上,神情一时之间,比这金公子还嚣张。
不太明白他说的局,到底是哪个局。
而另一边,谢流也被顾长怀捉住,并以三品缚灵锁锁住了肉身和经脉。
顾长怀闻言一怔,神情意外。
一时间,给了顾长怀一堆抓人的“把柄”。
金公子四人,瞬间化作金光,向远处逃遁。
几人尽管挣扎了几回合,但有墨画在一边盯着,根本逃脱不掉。
他想走到渡口附近,再雇个马车,省得自己跑路了。
顾长怀勉强侧了个身,避过要害。
“但你说了,就要求证,先去道廷司再说吧……”
无论金公子如何狡辩,他都一句“先去道廷司再说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可是走着走着,墨画心头不自觉间,又萦绕起一个疑惑。
身穿水蓝色道袍的剑修,也是癸水门内门教习的谢流,闻言神色冰冷,目蕴寒光。
过江龙说过,丹药会送给“公子”。
“终有一日,我要你不得好死!”
但他先下手,袭击道廷司金丹典司,却是证据确凿。
一刹那间,宛若青鸾振羽。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金公子也察觉到一丝不妙,对谢流暗中使了个眼色。
顾长怀目光渐渐冰冷。
在外面还可以狡辩,进了道廷司,想狡辩也狡辩不了。
“顾长怀……”
与此同时,顾长怀的丹田,燃起丹火,身上笼罩一层细细的光辉,宛若青鸾开翼,孔雀开屏,身后浮现出绚烂的风刃羽翼,鳞次栉比,光华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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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怀面无表情道:“癸水门内门教习,谢流,你今日当着我的面,想杀害顾家修士,道廷司执司,太虚门……”
顾长怀瞄了一眼墨画,“……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弟子。”
顾长怀与其对视,神色依旧是一脸淡然。
顾长怀漠然道:“无论是谁,犯了道律,都要进道狱。”
顾长怀轻蔑一笑,一脚踢过去,将金公子踢晕了,而后像拴着死猪一样,将他丢给了顾安。
自己这几个人,只要不被抓到道廷司,就什么都好说。
忽而他的眼前,一片恍惚,似有天机浮沉。
金公子见状,不由嗤笑了一声。
金公子态度极其嚣张。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这里,才这么大胆的?”
为免夜长梦多,顾长怀便想将几人,先押去附近道廷司,然后再召集顾家人手,转押至乾学州界道廷司。
他的神色也难看起来。
顾长怀指了指金公子的储物袋,“别以为我不知道,人丹还藏在你身上,这下人赃并获,你还怎么狡辩?”
“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等我把你们废了,以缚灵锁锁了,再丢进道狱?”
“呸!”金公子大骂,“和我装什么正经?”
“道律是用来管束下等人的,世家尊贵,散修轻贱,怎么可能混为一谈,适用一个律法?”
“你碰过了,到底是沾了因果,去道廷司再说吧。”顾长怀淡淡道。
谢流脸色难看。
顾长怀淡淡看了他一眼。
筑基后期的顾安和顾全追上前,二话不说,先砍一刀,废了他们的腿,而后以缚灵锁捆住。
谢流遍体鳞伤地跪在地上,目光绝望。
走到一个岔路口,刚好位于州界边缘,面前有两条路。
金公子和谢流都不是公子。
过江龙脸色发白。
而恰在此时,船上的迷雾散了一些,墨画隐隐看到了一些人影。
“顾家道法,不过如此……”
“这些丹药不是我的……”
更何况,高品的道廷司,是有“因果律状”的。
墨画不由有些肃然起敬。
顾长怀目光微凝。
顾长怀要将金公子,押往仙城内的道廷司,墨画则要途径烟水河二品流域,返回太虚门。
“至于这个金公子,你那日跟我说了,我便留了个心,让人盯着了。”
顾长怀都有些不敢相信。
谢流也目露得意,但片刻后,他的脸色微变,觉得事情不太对。
“此事可与我无关……”金公子微微一笑,接着道:
“兴许是这贱民,听信了某人的指使,想诬陷于我也不一定……”
不过,还是有点危险了……
金公子,是不是真的“公子”?
目前来看,应该不是。
“顾长怀!”
一旁的水蓝道袍剑修沉声道:“顾典司,金公子身份尊贵,将他送进道廷司,是否不妥?”
“可以说,乾学州界十二流,位居前列的断金门,一半都是我金家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