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这些更精美的衣物,那还了得。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便是仙人,也要有天衣无缝的仙衣来衬托。
只要墨画将这些衣服穿上,给她看一眼,哪怕只看一眼,她也心中无憾了。
墨画拼命摇头,打死不从。
“不穿!”
“就穿一下……”
花浅浅拿着衣裙,便往墨画身上套,推搡之间,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道温婉并且嗔怪声音:
“浅浅,大白天的,伱关什么门?”
手持洞府令牌的慕容彩云,刚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杂乱的衣裙,鬓钗横乱,脸颊微红的花浅浅,还有身穿百花谷道袍,脸红得像苹果一样的墨画两人,推搡在一起。
慕容彩云当即愣住了。
屋里的两人也僵住了。
片刻后,慕容彩云气得浑身发抖,“你……”
花浅浅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慕容姐姐,不是你想得那样……”
“还敢狡辩?!”
“姐姐,你听我解释……”
……
一顿骚乱后,洞府的大门又关上了。
慕容彩云坐在屋里,面沉如水。
花浅浅和墨画并排坐着,耷拉着头,像两个做错了事的小朋友。
“……真是这么回事?”
慕容彩云板着脸问道。
“是……”
花浅浅和墨画小声道。
慕容彩云责备道:“就算你们想查锦儿妹妹的死因,也不能让墨画穿百花谷的道袍,混进百花谷里,一旦事情败露……”
花浅浅道:“我会一力承担。”
慕容彩云没好气道:“你自己都还是个弟子,心性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你能承担什么?”
花浅浅嘀咕道:“反正不会怪罪到墨师弟头上……”
慕容彩云有些来气,瞪了她一眼。
“还有,你怎么能让墨师弟穿百花谷的女修道袍?”
“因为穿着好看……”花浅浅弱弱道。
慕容彩云恨不得揪她的耳朵。
恰在此时,墨画也抬起头,小声道:“师姐……”
慕容彩云转过头,目光看向墨画。
只是这一看,她瞬间也移不开目光了。
刚才她进门之时,猛然间被震惊到了,光顾着生气,并没有细看墨画。
此时平心静气,再看了一眼墨画,当即有惊为天人的感觉,心里都忍不住一跳。
甚至那一瞬,她竟生出了“浅浅妹妹做的是对的”这种荒诞离谱,匪夷所思的念头来。
慕容彩云立马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耳边却听墨画道:
“……师姐,叶锦师姐的死因,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而且,她的死法,是十分危险的……”
慕容彩云费了很大的劲,才强迫自己,不去看墨画的脸,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墨画说的话上。
“危险?”
慕容彩云有些疑惑。
“嗯。”墨画点头,“我不知锦儿师姐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必然是蒙受了很大的冤屈和痛苦,走投无路之下,才会将修行百忌之中,‘惨死之后,口含怨气,化作厉鬼’,当成唯一的出路。”
“化作厉鬼……”
慕容彩云脸色一白。
花浅浅也花容失色。
她只知叶锦生前,问过人死后会变成鬼么这种问题,但却万万没想到,她会为了变成“厉鬼”,而去想自杀。
甚至是以自焚“惨死”的形式来自杀。
慕容彩云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尽管她对神鬼之道并不了解,但也知道,人一旦化作厉鬼,必然凶性极重,遗祸无穷。
修士谈鬼色变,是因为鬼和人不同,有念无形,与修士的血气和灵力的修行体系,完全是两回事,应对起来,不仅棘手,而且十分危险。
一些高阶修士,神识深厚,可以不惧鬼物。
但他们若缺乏克制鬼祟的手段,也拿这些鬼物毫无办法。
假如锦儿妹妹,真的化作了厉鬼……
慕容彩云担忧地看了墨画一眼,“那你岂不是,也很危险?”
墨画摇头道:“我没事的。”
慕容彩云刚想问为什么,可见墨画神色平静,目光深邃,有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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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大事有静气。
刚见面时,墨画遇到危难之时,偶尔就会有这种神情。
如今几年过去,墨画长开了一点,又做了几年小师兄,身上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气势就更明显了。
慕容彩云叹道:“行吧……”
修士身上都有秘密。
有些事,是不能多问的。
而以墨师弟的性子,没把握的事,他一般也不会去做。
慕容彩云想了想,又问:“这件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百花谷的长老?”
墨画摇头,“还不能说……”
因为现在还不知道,百花谷的高层,到底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叶锦师姐的死,到底与她们有没有关系。
慕容彩云一怔,随后也想明白了。
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后,便郑重道:
“百花谷内都是女弟子,门规森严,是不准一切男修进入的。”
“你混进去,若一切安然无事还好,若是败露了,你就说是我指使你去查的。”
墨画一愣。
花浅浅也神情错愕,“慕容师姐……”
慕容彩云摇了摇头,“锦儿妹妹的事,我也很遗憾,其他事我帮不上忙,也只能替你们顶个锅了。”
花浅浅道:“师姐,不用你背锅,我……”
慕容彩云神色肃然,“你不明白,我背后是慕容家,与你关系又好。锦儿的事,你可以跟我‘勾结’,但不能跟墨画‘勾结’,不然百花谷里,有的是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找你花家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