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一个区区筑基修士了,便是一个金丹初期修士,他费这么多心思和手段,也大概能困住了。
这个小鬼,确实邪门……
墨画有些不开心道:“肖典司,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针对我这么一个小修士做什么?”
肖典司神色默然,“你当真不知?”
墨画点头。
肖典司冷冷一笑,“那个东西,可是在你手里?”
墨画一脸茫然,“什么东西?”
“那个……”肖典司目光一凝,并未说出口,而是道,“你从水阎罗手里,抢走的东西……”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怔。
便是顾长怀和夏典司,都有些神色诧异,始料未及。
墨画这孩子,什么时候,还从水阎罗手里抢走过东西?
墨画却直接摇头,“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肖典司额头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从水阎罗手里抢走过东西?”墨画理直气壮问道。
肖典司回头看了眼水阎罗。
墨画明白了,而后有些愠怒道:“水阎罗此人奸猾,嘴里的话,一概不能信!”
“那个东西,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偷偷藏起来了。他把锅甩到我头上,是想借刀杀人,借肖典司你的手杀了我。”
“我这么弱,被你一杀就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这个水阎罗,刚好便可以将东西独吞掉了。”
“实在居心叵测……”
墨画振振有词。
肖典司听着听着,忽而觉得,墨画说得也有道理。
那个东西在墨画手上,的确只是水阎罗的一面之词,除此之外,谁也无法证明,水狱禁匣的真正下落。
肖典司又看了水阎罗一眼。
水阎罗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忙道:
“大哥,你千万别信这小鬼的胡话,这小鬼奸诈狡猾,卑鄙无耻,嘴里一句话都不能信!”
肖典司冷冷看了他一眼,一直看得水阎罗心里发毛,这才转过头,道:
“小兄弟,明人不说暗话,水阎罗没说话,那东西就在你手里。”
墨画还不承认,“什么东西?”
肖典司微怒,冷笑道:“好,还与我装傻。”
他转瞬又施展起水影步,想借水影步欺近墨画,这样凭借修为上的压制,可以限制墨画的动作,借机施展水牢术,只要有一记水牢术,困住墨画哪怕一息时间,墨画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可肖典司刚动手,面前一晃,便有两道身影拦在了身前。
正是顾长怀和夏典司。
顾长怀手持羽扇,周身风刃缭绕,夏典司短剑轻握,剑上寒光湛湛。
两人护在墨画身前,目光不善地看着肖典司。
肖典司面皮一抽,微微叹了口气,“我本不想与二位为敌,却不想你们如此紧逼,屡次三番,阻我好事,既然如此,便怨不得我不念共事之情了。”
顾长怀面带冷笑,可随后便察觉到不对。
肖典司周身,有浓烈的煞气缠绕。
与此同时,一股极其磅礴冰冷的灵力,自他经脉中流转。
“这是……”顾长怀神色一变,而后猛然明白了过来,“……上乘法术?!”
他当即催动所有风刃,化作一阵青色狂风,向肖典司杀去。
而几乎是一瞬间,夏典司也身如寒光,闪到了肖典司的身前,短剑高举,剑上冰气森森。
上乘法术,威力大,但相对而言,施法调息的时间也长。
对付一般修士还好,还能蓄个大招,一招定胜败。
但顾长怀和夏典司,斗法经验丰富,自然不会上当。
他们都知道在上乘道法凝成之前,尽力攻杀,即便不能打断法术,也能将肖典司击成重伤。
可他们的预判,出了一丝偏差。
肖典司凝结上乘道法的时间,比他们料想得都短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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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他们的风刃和剑气,攻到肖典司的瞬间,肖典司周身灵力澎湃,深蓝色的水劲,化作数不尽的锁链,层层叠叠,将他包裹在其中。
而后只一刹那,灵锁爆开,宛如千条万绪,向周围扩散。
地面之上,一道道囚牢隆起。
而这数不尽的锁链,加上重重叠叠的囚牢,彼此勾连缠绕在一起,化作一整座威严而可怖的……
死水道狱!
这个道狱,似乎可束缚并镇压法术范围内一切修士。
顾长怀周身,被密密麻麻的锁链缠绕,动弹不得。
而夏典司,因为近了肖典司的身,更是被数道牢狱,死死镇压。
道狱之中,死水弥漫,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肖典司蓄力的瞬间,便察觉到不妙,早已跑得远远的墨画,此时见状,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道法术,顾长怀二人或许不知道来历,但墨画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水狱门镇派绝学,修界罕有,几乎是凤毛麟角的上乘控制类道法――
水狱术!
墨画曾记得,水狱门的于沧海于长老曾说过:
这水狱术,是水狱门传承体系中,最上层的‘控制法术’,可克制一切修行了水狱门功法,以及身法的修士。
同时,水狱术还是一类真正意义上的“强控”法术,可无视金身术,金身符等金身类的法术免疫效果,对一切修士,进行强制束缚……
水狱门绝学,镇派传承。
上乘道法,强控法术,无视金身。
墨画心中越发震惊。
他万万没想到,这水狱术,竟然落在了肖典司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