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命途坎坷的女子总会挂念着腹中总归是一条性命,将孩子生下,然后落入一辈子的纠结痛苦之中。
所以,说老实话,叶青釉也没想过,春红居然能想的这么开,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面前是一对哭红的双眼,春红稍高一些,眼中的泪水顺势落于叶青釉的脖颈之上,一时之间烫的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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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釉吃软不吃硬,最最受不了这个,当即结结巴巴道:
“阿姐莫哭,是我糊涂了。”
“你不留,我便替你找个大夫。”
这话,应该是对上了春红的心思,春红抹了一把眼泪,只差在叶青釉面前直接跪下:
“我是这个意思,但自己不认得,也找不到好大夫,我从前给我阿娘包药的时候就听过,有些赤脚大夫一包药下去,伤患就死了,也没地方医治。”
“说起来不怕阿妹笑话,我...我也怕寻到赤脚大夫,落了胎,以后没有办法给锡平,给锡平.......”
叶青釉拍了拍对方的肩头,以示自己明白,有些话不用多说什么:
“我虽然不认识什么大夫,但找好大夫无非就是银钱起落,你若怕待在此处会露馅,我让马婶子带你去趟州府,找最好的大夫,等你养好再回来。”
“至于吴家人那边.......”
叶青釉想了想:
“瓷铺日后卖上品瓷,也得多买些锦缎盒子,我等会去前头同大伙儿说阿姐绣工好,我信得过,让你去采购锦缎.......”
“这事儿,就这么办下来。”
春红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叶青釉没有犹豫,将人拉了起来,郑重说道:
“阿姐,有些事情,晚说不如早说,虽然有些难听,但还是希望你往心里去一些。”
“我今日帮你,并非想成心管你们家事,为的只是我心中你从前隔着土墙给我递糕点,递汤饼时的那一份情谊。”
那些从前的苦日子,其实离现在已经有些岁月,但叶青釉午夜梦回的时候,总会从零星的记忆里想起这些点点滴滴。
叶青釉看着猛然呆住的春红,伸出手摸了摸对方姣好的脸蛋:
“所以......我信你的抉择,无论如何,不要后悔。”
人性本恶,以礼数缚之。
叶青釉想的深远,而她口中没有说完的半句,其实是——
往后的一切,若是不如意,切莫怪罪到她与叶家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