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似乎遇到了天敌,就好像兔子一般,快速离开了这节车厢。
我瞥了一眼老头的背影,然后看向了正在揉眼睛的球球:“这老头,似乎很害怕球球啊。”
没错,我刚才看得真真的,球球醒来就说了一句话,老头就吓得一溜烟不见了。
“球球,该你值班了,我先睡了啊,你可不许睡。”
在火车上五六个小时了,我一直没合眼,现在上铺的两个野鸡货也不闹腾了,跟踪我的老头又很害怕球球。
没有了外界干扰,我自然就想补一个觉。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好像在睡梦中死去一般。
我梦见了我躺在漆黑的墓道里,脑袋已经搬了家,可眼珠子还能看见我的无头身子,那种感觉很奇怪。
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直到,有双脚缓缓走过来,我看得很清楚,是双小孩的脚,三寸金莲的样子。
那双小脚缓缓抬起,而后猛然向下一踩,咔嚓,我感觉我的脑骨裂开了,两个眼珠子咕噜噜滚到了一旁。
诡异的是,我的眼珠子依然能够看清楚,仿佛刚才被踩碎的头骨跟我没啥关系。
咦。
我还能听到一声惊咦,然后那双小脚,一下两下,把我的眼珠子踩碎了。
啊。
好疼。
我感觉我的脑袋已经炸开了,意识在疼痛中,陷入了一片混沌。
“小兄弟,起床了,来,抽一支烟。”
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坐在我身边的球球不见了,鸭舌帽老头那张枯树皮脸,凑在我眼前。
“滚尼玛的。”
我想抬起胳膊,一拳怼上去,然而,我发现,我好像动不了了,只有眼珠子可以灵活的转动。
“小兄弟,听话,来,抽支烟,乘务员不在,在这也可以抽。”
鸭舌帽老头的怪脸贴了过来,然后我看见,他手指上夹着一支烟,缓缓塞进了我的嘴巴。
这是梦。
这一定是个梦。
我咬住嘴唇,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着,解除梦魇的办法。
方老师的书上说过,不管是中了邪术或者陷入了梦魇,只要一泡童子尿,马上就可以破解。
可现在,我在火车卧铺上,怎么撒?
不管了。
这老头太可怕了。
该死的球球,你跑哪去了。
啊。
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