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师平日里也经常见到这种情绪激动的患者家属,她没好气伸手拨开盖勒特的魔杖,弯腰将邓布利多左手的袖子向上挽了挽。
众人便清楚的看到原本只到手腕处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手臂一路攀升。
“这是已经用魔咒压制后的效果了。”治疗师叹了一口气,“这个诅咒太过狠辣,想要解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能够解除这个诅咒?”盖勒特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许。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他根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这怎么可能!”
哪怕盖勒特由于种种原因对邓布利多的感情已经淡下来了,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他曾经付出了真心的男人会死在他的面前。
盖勒特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庞大的魔压从他的身上溢出,几乎要压得周围的人喘不过气来。
总算缓过劲儿来的邓布利多从桌子上坐了起来,用微微带着沙哑的嗓音说道:“盖尔,不要难为他们了。”
盖勒特与他对视了片刻,低声说道:“阿尔,我希望你能活下来。”
“咳、咳咳......”邓布利多侧头咳嗽了两声,殷红的液体将他白花花的胡子都给染红了,他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将目光转到了人群之中:“对我出手的是刚才那个跟我握手的孩子。”
“我、咳、咳咳,我怀疑他是服用了复方汤剂的食死徒......”
“小心、要注意小心分辨......”
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后,邓布利多的身形晃了晃,盖勒特连忙上前几步扶住了他。
邓布利多轻轻地将自己的头靠在盖勒特的肩膀上,就像是1899年那年夏天在戈德里克山谷那疯狂的两个月里他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这一刻他总算抛弃了所有世俗强加他身上的枷锁,也丝毫不在乎自己死后旁人会怎么想。
“我、我真的很高兴......”
很高兴你没有因为过去的事情而怨恨我,也很高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够待在你的身旁。
邓布利多缓缓地抬起自己满是褶皱的手,试图去触碰盖勒特的脸颊,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却仿佛穿越了遥远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