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父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味道绵长厚重,点头应道:“很好喝的。”
蒲维清大致知晓这些年来老两口在君侯镇的生活是何等光景,若非赋税加重,他们还会在那里,转念一想,宇文君安排符合情理,万一被有心人调查到了老两口的住处,反倒是个麻烦事情。
世家之争愈发激烈,有些事真不好言说。
蒲维清言道:“既然离开了故土,那就放宽心,也不要有太多的负担,佩瑶那丫头现在的出息很大,本想从一开始就将你们安顿好,可惜那时候诸事繁忙,一时忽略了此事。”
“宇文君所在的恒昌宗极土木之盛,多数都是修行者亦或是研究学问的读书人,你们去了尽可能耳濡目染一些,有人教你们,你们就欣然接受,若无人教你们,一切如常即可。”
“再有就是,年轻人的事情二位就尽量别操心了,论年纪的话,你们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不说你们,连我都管不住刚才的那小伙子,佩瑶也长大了,我说的话也没以前那么好使了。”
“事情交给年轻人去做就好。”
宇文君说的话,老两口或许总觉得宇文君年轻,隐隐约约不是那么的信服,可蒲维清的话,老两口自然会当做金玉良言去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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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闻后,心里一阵宽慰。
景父此时好奇问道:“佩瑶现在的那位师父是怎样的一个人?以前也听宇文贤侄提起过,可知晓的并不多。”
蒲维清温和说道:“是一个会对佩瑶负责任的师父,往后如有机会,大致也能见到,她是一个清冷的女子,常年修行,身上可能没有人情味,有朝一日遇见了,一切如常就是。”
景父景母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在想象之中,他们觉得蒲维清居住的地方应当是玉宇琼楼般的仙境,来了这里之后,感受更多的是人情味,景父也曾听说书人讲过真正的高手居住之地,大道至简,和村野之家并无区别。
想到这里,景父心里愈发感觉蒲维清深不可测。
景母这会儿好奇问道:“恒昌宗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蒲维清想了想,如实说道:“是一个极土木之盛的地方,时间长了后,你们就自然知晓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了。”
“这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你们去了后接受安排就是,宇文君会将你们安排妥当的。”
景母闻得此言,温和笑道:“这样啊,我有一事想问,那孩子是不是对我家闺女有些那方面的意思?”
景父心里也在狐疑这件事,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话都问到了这个地步,蒲维清也只能给老两口一个答复。
微笑道:“其实他们两人彼此喜欢,但都没有把话说开,也都心知肚明,这是一件好事。”
“佩瑶也到了婚嫁之年,宇文君是当今的八顾之首,手握人王令,与当朝两位丞相感情甚好,作为女婿而言,算是天下第一的那种女婿了。”
丞相,人王令!
听到这些字眼,老两口再如何老实朴素,心里也能大概想到那是怎样的份量。
景母会心一笑,对丈夫说道:“那孩子明明身居高位,对我们始终都是以礼相待,咱们也该知足了。”
景父傻气的笑了笑。
景母又问道:“那孩子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蒲维清一时微茫,略微思考措辞说道:“其实我也不知,不过那孩子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做主,你们放心就是了。”
“凡是能人,总归有些自己的难言之隐。”
景母景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蒲维清收拾去做饭,景母连忙起身说道:“我去就行了,您在这里和佩瑶父亲继续聊。”
说完后,景母便去了厨房,心中甚是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