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见宇文君一面,便是知晓自己心中有愧,他还是想来见宇文君一面。
这是一份成人都未必能有的勇气。
李春阳来到宇文君近前,深鞠一躬,并不打算起身,其头颅同宇文君腰腹之地平行。
康长治静默不语,有些姿态,一直都取决于自己,这也是长大成人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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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君自然可看出李春阳心中挣扎愧疚,并指为剑,直直顶在李春阳眉心之地。
轻声笑道:“你不算是利己,也不算忘恩,有些路,总得有人去走,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立身泥沼,亦或是身处金玉楼阁,都要守住赤子之心。”
康长治微微皱眉,他看见宇文君传入一段经文入主李春阳神魂。
李春阳眼含热泪,欲言又止。
丝毫没注意到神魂中多了些内容。
宇文君道:“这段法诀名曰《极枢》是我一位故人的手笔,石崑在修炼,魏桓也在修炼,兴许多年后,你们三人会在八顾之宴里重逢,亦或是在某个空明之地会晤。”
“你无需自责,记得以后做一个好人就是了。”
滴答滴答……
少年洒泪,落在地板上,屋内回响,若敲响年华之鼎。
“去你师尊身后吧。”
李春阳一板一眼行了一礼,徐徐后退至康长治身后。
宇文君给康长治添茶,随后又给自己添了添茶,笑颜道:“你在皇都也算人脉颇广,不知可否给我物色一位手艺不俗的庖厨?”
“银两绝非难事。”
康长治苦涩一笑道:“银两对你而言自然不是难事,可庖厨在这里侍奉,往后又该如何在皇都做人,其妻儿老小,又该如何自处?”
宇文君故作正经道:“《极枢》可出自于顾雍之手。”
此话一出,康长治与李春阳师徒两人同时心里一颤。
康长治道:“不是一位故人吗?”
宇文君笑道:“顾雍难道还不算故人?”
康长治陷入沉默。
顾雍遗留下来的法诀,称得上举世无双。
须臾,康长治郑重其事道:“庖厨一事,我来想办法。”
“最迟今夜你便可吃上不错的晚饭。”
宇文君微笑道:“明日一早到来即可,不用太急。”
康长治郑重道:“知晓了,那今日我自掏腰包咱们去下一顿馆子?”
宇文君摇头笑道:“心意领了,我先喝几杯茶,之后去皇都随意转转。”
康长治起身作揖道:“那我便先走一步了。”
宇文君含笑点头,目送师徒两人离去,这风光也不错,李春阳拜入康长治门下,往后必有所为,至于所需修炼功法一事,就看蒲维清这位人族第一剑是否有所表示,亦或是李春阳自己能否别开生面。
无论哪种结果,宇文君都乐见其成,说起来那孩子也出自于恒昌书院。
宇文君伸了伸懒腰,忽觉肚子有些饿了。
随即横渡虚空离开此间,来到皇都南面的小吃巷里,这里有煎饼果子,有肉饼,有南菜,有北菜。
最终宇文君进入一家简易的菜馆里,要了三菜一汤,两个包子外加二斤牛肉。
菜馆是夫妻菜馆,丈夫是掌柜,妻子是小二,还未到正午,馆子里也并无人,宇文君是他们今日的第一个客人。
本想着去吃酸菜面,或是去柏小卫那里吃一顿宴席,仔细一想还是罢了。
有时候蹭饭与自己花钱买饭,是不一样的。
宇文君形沉气轻,身着锦衣玉带,馆子里的夫妻二人平日里也算是健谈,可他们并未主动与宇文君交谈,只因他们知晓与今日的第一位客人大致谈不到一起。
食无言,馆子里的氛围不算沉闷,也不算轻盈,令夫妻两人略有不适。
吃完饭后,宇文君便走出菜馆,肆无忌惮的在大街上溜达了起来,走马观花,观皇都百姓众生百态。
打眼一看,与那恒昌百姓,似乎也并无不同之处。
小巷拐角处,宇文君遇到了一人,是一位姑娘,模样秀美,眉眼之间满是贵气。
这姑娘身着一袭淡金色锦衣,一头青丝随着微风摇曳,透出一抹可冲淡暮气的少女气息。
宇文君饶有兴致的看了眼这位姑娘,诧异道:“莫非是宫中太过烦闷,所以你便出来走走。”
来人是千灵公主,人皇陛下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