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主夫妇推开了门。
那男人手里握着一把磨得雪亮的砍柴刀。
在黑暗中都能看见锋利刀刃的反光。
简陋的木板床上有两个睡袋,一个蓝色,一个粉色。
粉色那个有长发露在睡袋外面,很轻易就能分辨出来两个睡袋里分别睡的人是谁。
于是男人毫不犹豫的就一刀砍在了那个蓝色的睡袋上。
这男人平日里杀猪打猎,先前也曾杀过人。
他觉得今日的手感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但是睡袋口子上露着几撮短发,显然有人睡着的。
屋主夫妇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可以看到这间屋子的房门,没有人出过门。
这间屋子就这么大,这男人还能跑去哪儿?
何况他们又喝了有药的鸡汤,连外出的鞋子都被洗了,晾在院子里。
总不可能穿着那双极不合脚的塑料拖鞋在深夜里翻山吧。
在这荒郊野岭的,这对傻乎乎的,带着城市规则规训过的,天真守序讲礼貌的年轻夫妻,怎么可能逃得出他们的手掌心?
男人抓着砍柴刀,对着那个蓝色的睡袋就是一阵猛劈乱砍,足足砍了二三十下才停下来。
然后他才掉过头去看那个粉色的睡袋。
出乎他意料的,
粉色睡袋里的「花盈月」并没有睡着。
她只是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漂亮的眼睛,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看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