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驿正要伸手敲医务室的门,医务室的门就向内打开了。
门里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
男人穿着白大褂,内搭黑色高领衫,身形颀长,略显瘦弱,却又不失其独特的书卷气。鼻子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面是一双细长的凤眼。
陆驿正要敲门,所以离门很近。
这猝不及防的一开门,两人面对面的距离就有些意外的过于贴近了。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热。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门内的男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访客”惊了一下,那双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他礼貌而又略显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以恢复两人之间应有的社交距离,避免这份意外的亲近带来的不适。
陆驿站着没动。
他一般很少会后退。
两人之间,一时之间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和门外偶尔传来的微弱风声,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却又在无声中流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
陆驿只是站在原地,用平淡到几乎有些机械的声音说,
“体育课,有人受伤了,我们送来医务室看看。”
陆驿是盯着门里的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说的,余光却不着痕迹的扫了一圈医务室的内里。
医务室内,又白又亮,简直有些晃眼,一片冰冷而有序的宁静。
白色的墙壁与地面反射着冷冽的灯光,将每一寸空间都照得明亮而通透。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医务室很干净,物品都收得整齐有序。医疗器械静静地躺在不锈钢的托盘或柜子里,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每一寸空间都被充分利用,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心处理。
看起来面前这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工作习惯很好。
白大褂把门口的位置让开,示意裴星辰把伤者叶听风放在医疗床上。
“小心点,头朝这边,先让她躺下。”
言语关切,好像真的是一位体贴的医生似的。
裴星辰依照指示,小心的放下叶听风,注意不要挤压到她皮开肉绽的伤口。
另一头,传来一声巨响。
砰!
陆驿把手里的鼹鼠人重重的甩在另一张医疗床上。
厚重的不锈钢床架子都被砸得晃了晃。
哪怕鼹鼠人刚刚没有被炸死,这一下也够它五脏六腑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