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纯月艰难地拔着架子车,蜗牛一样向厨房窗户下的切菜案桌行去。
此时的苏纯月已经没有了眼泪,有的只是绝望后快速求死的决心和信心。
拔呀拔她着魔似的拔架子车,尽管行走得很艰难。但最终还是让她把架子车,拔到厨房窗户下的案桌边。
看着案桌上,墙壁边挂在刀壳(稍)里的一排菜刀。苏纯月伸手拿了一把锋利的砍肉刀放在架子车的横杠上,转身拔着架子车离开案桌,向厨房门口走去。
出了厨房门进了后院里,西山上头上的夕阳,最后一抹余辉正好照在苏纯月的侧身上。
她看见了自己被夕阳拉长的影子,一阵夜风吹来,地上的影子就像是在水中荡漾一般。
看着自己晃荡的身影,又看了一眼架子车上拿着的砍肉刀。苏纯月就想了,自己这一刀下去儿子还不血水横飞,弄得满堂屋都是儿子的血液和模糊的皮肉了吗?
这是不是太残忍了,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养了十三年,四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儿子呐!
可是她和儿子又不能不死,所以苏纯月就想换一种杀死儿子又自杀的方法。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农药,对,用农药让儿子和自己死没有那么残忍,喝下去就行。
柴房里就还有小半瓶钾铵磷,那可是高效剧毒的农药。有几滴就可以结束儿子和她自己的性命。
前一段时间她自己还拿来想自杀呢,不是儿子及时跑来阻止,她自己早就死去多时再投胎了。
对,到柴房里要那小半瓶钾铵磷农药去。打定主意苏纯月得放在架子车杠上的砍肉刀一丢,那砍肉刀便掉到地上咣咣咣当一声响。
她也不听刀响更不看刀一眼,调转身拔着架子车走几步,开门就进柴房里去。迅速找到那小半瓶钾铵磷高毒农药,拿着放架子车直杠上。
她拔着架子车就出柴房,蜗牛一样直过后院,向大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