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从未见过此时的罗兰，也从未感觉对方如此陌生过……

“是，我所遭受的那些痛苦与你曾忍受过的那百万年间的痛苦相比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那又如何？”

罗兰此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越说越激动。

“那天，我在那台该死的钢琴前发了誓！”

“我定会将那因失落与挫折衍生出的悲伤返还回去，返还给夺走了我的世界的都市！”

“……与你一样。”

如果没有陈凡在的话，罗兰也是个苦命人，因为安吉拉导致痛失所爱，随后又被安吉拉“奴役”到今天。

只可惜这个世界并不是如此，这一切终归是罗兰自己作出来的祸端。

“……”

“那么……我曾经历过的那些痛苦又该由谁来补偿呢？”

安吉拉仅仅是想要和自己心爱的主管在一起而已，这个愿望很难吗？

主管都没有明确拒绝过自己，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只有成为了人类之后，她才能走上这个赛道。

“你是在向我寻求答案吗？”

罗兰感觉不可置信，他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如果我知道的话……如果我有得选就不会做这种事了。”

他承认自己傻，承认自己的不足，承认自己的无能造就了一切……

“但我至少明白一点。”

“一定要以牙还牙、血债血偿，事情到头来就只能变成这样。”

最后走到这一步真的是很痛苦，与幸福的生活擦肩而过，一次，又一次……

不知前路如何，但是他已无退路，罗兰决定继续走下去。

“安吉拉，你定会变得与我一样悲伤的……”

“不，不仅如此。”

“你还要遭受更多的痛苦才行。”

“是你将那对我来说便是一切的安吉丽卡夺走的。”

“而我为了这一刻，我旁观了相识之人的死亡，手刃了情谊深厚的老友。”

“为了这一刻……我在你的身边压抑着所有的情感，强挤着笑容。”

“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博取你们的开心……”

罗兰彻底崩溃了，此时的他展现的是最真实的自己。

“现在，该让那些狗屎一样的作秀结束了。”

“我会赌上我的一切，用你难以想象的各种方式……亲手令你体会到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