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官军都已经暗下决心留在梁山,老实干活等待朝廷解救。
至于朝廷什么时候来救,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反正在梁山不就是挖矿嘛,又不是杀人放火,舍身从贼。
如果不看工人脸上的笑容,那他们都还是被梁山俘虏的忠心大宋的官军。
朱仝得刘玄青睐,暂时监管一队,梁山上下都知道有个红脸好汉被大当家看重。
民事小队长看见朱仝的队伍已然排好,便唤其领队过来取饭。
脱了壳的黍米饭,配上香喷喷的红烧鱼块,再淋上一勺鱼汤,美得很。
梁山自从修了水寨,聚拢船只,建造渔港后,鱼获一直不缺,食堂隔三差五就加餐,变着花样弄鱼。
上梁山久了的倒是习惯,可这些刚刚转变身份的工人,每次吃饭都得感叹一声。
早知道有这伙食,就算一个人都要来跟梁山干一仗,让梁山见识一下什么叫饭桶。
朱仝雷横对梁山愈发无力和敬佩的原因之一就是伙食。
作为官府底层吏员,最能知道朝廷根基的腐烂深度。
仅凭无处不在吃空饷喝兵血的大宋军队,真的是梁山的对手吗?
朱仝不敢想也不愿想,他终究对朝廷还有一分奢望。
雷横倒是无所屌谓,若不是顾及家中老娘,他早就服了刘玄,加入梁山当大王,谁想一辈子推车,当煤工啊。
一天时间过去,夜晚,梁山断金亭。
江山秀气聚亭台,明月清风自无价。
四面屏风架起,亭内火炉正旺,刘玄居坐主位,右手朱仝在侧,左边依次坐下杜迁宋万,对席朱贵李云。
刘玄举起一杯热酒,朝朱仝敬道。
“朱仝兄弟,刘玄知你心不在梁山,意欲早走,故强留多日,以贪能和兄弟相交,实为刘某过错,敬此一杯,望兄弟切勿介怀。”
“刘玄哥哥盛意相邀,朱仝喜不自胜,焉能介怀。小可能与梁山诸位好汉相识,都赖哥哥情义,自当是朱仝敬各位一杯。”
朱贵笑眯眯道。
“哥哥与朱都头都是豪杰,江湖好汉何须相敬,只凭义气二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