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江云晖热切地想要表达，心门既然已经敞开就断没有再关上的道理。但向暖猛然抬起一只手，示意他闭嘴。

她扶着沙发站起来，倔强地一拐一拐走出门去。江云晖想要去扶，也被她推开了。如果是平时，他才不管她愿不愿意定然会抱她上楼。但这一次，她的状态真得吓到他了。

他乖乖地站在原地，看着向暖艰难地走远。走两步她就停一下，似乎在缓解疼痛。直到楼梯口，她试着想上去却怎么也用不上力，她忽然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他也许太着急、太热切、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对她的冲击，但他绝不是要强加于她。

江云晖的心莫名疼起来，向暖坐了三分钟仍未起身，他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

他忍住了想要抚摸她的头的冲动，也坐在了她身边。他不说话，给她缓冲和接受的时间。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永远都会给她所有的耐心和温柔。

“我知道我唐突了，但我的心是真的。你可以不接受，但不要怀疑不要逃避好吗？”

江云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宛如在大海边和爱人相拥着说着甜蜜的情话。

“其实当我确定自己的心意时我也吓了一跳，不瞒你说，晚晴是我第一个也是今天之前唯一的爱人，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爱了……可是你就这么来了，这么出乎意料的、不同于我所有生活方式的、像海啸一样地闯入了我的世界……我无法不去拥抱你。”

江云晖几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向暖还是一动不动。他以为她在逃避，他确信她都听到了。他甚至听到细微的抽泣声……

哦，她一定感受到自己的爱意，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如何面对。

江云晖伸出胳膊轻轻揽住向暖的肩头。她依旧不敢动。他微微一用力将她拉向怀中，向暖终于不再抗拒，稳稳靠在了他的胸口——

呼——呼——

江云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笑几乎是僵在脸上。她，她她她，竟然睡着了！他说了那么多都是在对牛弹琴！

他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她的头也失重地栽在他掌心里。

我去！

我疯了！

什么样的女人能在一个男人掏心掏肺的表白中睡着？！而且还带着伤！

江云晖像在看一件不可思议、惊世骇俗的雕塑一样看着向暖，她双目紧闭、眉头轻蹙，嘟起的小嘴粉盈盈的，还带着婴儿的柔嫩。捧在手中俨然想捧着个睡梦中的瓷娃娃。他再也生不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