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今日之所言,你记在心中吞进腹里,若非有朝一日,此言当不见天日。”
弘历呆愣愣的看着宜修,今日宜修所说的话声音均比之往日要小几分,可对他而言已不是振聋发聩可以形容。
他一直以来自卑于生母,自卑于皇阿玛的漠视。
可今日宜修话里的意思,他听得明白,可这些是他从未想过,也从来不敢想的。
弘历回过神来,刚刚还稚嫩的脸上此时却带了些不似少年的成熟与沉稳。
他缓缓从绣凳上站起身,撩开衣袍双膝跪地,瓷实的给宜修磕了个头。
“儿子弘历,谨记皇额娘教诲。”
宜修面上这才露出了笑容,亲手扶起了弘历。
这番话对于宜修而言有些过于中二了,她之所以声音小些,只是因为觉得有些尬。
可说她觉得,此时此刻说给弘历听,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毕竟文学作品中,分别的时候总是最容易建立感情的时候,当然值得一试了,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
“去吧,回乐善堂,以前如何,以后便如何。”
弘历恢复了从前那种‘好儿子’的样子,嘴里说着“儿子告退。”
今日这番话,守在门口的李玉作为弘历之外唯一一个听众,也把它死死的吞进了腹中。
李玉觉得他跟对人了,有如此皇后做支撑,又有如此聪慧的主子爷,何愁日后呢。
弘历依旧每日晨昏定省,对宜修也一如往日,便是剪秋和江福海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区别。
可是即便如此,他要去上书房上课且要搬回阿哥所的消息,还是在后宫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所有人都有种看宜修笑话的心态,原本住到九岁或许弘历还有可能养熟,如今这才几个月。
所有人都在嘲笑宜修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连胤禛也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宜修不太好,一连三天的来宜修这用晚膳。
还叮嘱弘历,即便去了阿哥所住,也要时常给宜修请安才是,毕竟养了几个月,不要做那没心肝的事情。
只是,每每皇上想留下,宜修都用自己身体不好怕拖累皇上休息不好的借口,吃了晚膳坐了坐便把胤禛推去了别妃嫔那里。
虽然老夫老妻早就没了那种事,可是能自己一个人舒服的睡,宜修自然不愿意有人影响她的睡眠质量。
但很快的就没人顾得上笑宜修了,因为沈眉庄被诊出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