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还维持着蹲礼的姿势,垂着头睫毛遮住了眼帘让人无法看清她眼底的神情。
“回皇后娘娘,臣妾不敢干政,也的确未曾求过皇上赦免父亲,想来齐妃娘娘是误会臣妾了,是否赦免欺君之罪应当由皇上做主,皇上未曾说起臣妾也的确不知。”
甄嬛把问题又抛了回来,只说自己没求皇上赦免,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赦免,不过这就已经足够了。
到底有没有赦免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可能有答案,如果没人问对于众人来说都可以当做赦免了,毕竟离了宁古塔。
可一旦有人问了,那答案只有一个,未曾赦免。
若是私送罪臣血脉入宫、欺君、意图扰乱皇室血脉的大罪都能赦免,那还有什么不能的?到时候只怕天下人的唾沫都要淹死人。
见达到了目的,宜修也就放缓了神情,“莞嫔,你也别怪本宫苛责,干政是后宫大忌,当初的教训你也应当记得才是,莫要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起来吧。”
“臣妾谢皇后娘娘教诲。”甄嬛在流朱的搀扶下起了身,回到了座位上。
齐妃依旧是不乐意看甄嬛一眼,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就是未来储君最有力的竞争人选,可这会儿一个区区嫔位就敢干涉胤禛的决定,简直是对她的挑衅。
毕竟如今宫中除了宜修这个皇后之外,唯一一个妃位就是她齐妃了,而且他的弘时还是长子。
祺贵人因着小产的事一直记恨着甄嬛,这会儿听了宜修说当初的教训,她也就想起来甄嬛是怎么早产的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呢后宫怎能干政,莞嫔轻飘飘一句齐妃娘娘误会了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倒好像都是齐妃娘娘的错了似的,须知苍蝇不叮无缝蛋。”祺贵人一梗脖子说道。
齐妃原本就觉得甄嬛的话不中听,这会又让祺贵人一通瞎说心里更别扭了。
“臣妾绝无怪齐妃娘娘的意思。”甄嬛根本不想与祺贵人多说。
“你没怪本宫的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若不是你干政六阿哥何至于早产,自己个立身不正还怪上本宫了。”
齐妃直接就一句话给噎回去了,福宜是甄嬛心里最深的那根刺,她之所以在殿内设置小佛堂就是因为觉得对福宜有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