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点头，“不错，佛宗功法的确有超凡之力，却并非我之道，我去菩提树下悟道，亦是在护道。佛宗之祖亦念力侵染我的道心，欲让我转修佛法，我却偏不如他意，便以我之剑道斩断半棵菩提树。佛宗那帮秃驴皆是伪善之人，不可过多接触。至于我悟到了什么，这就说来话长了。”

对于剑宗先祖所言，其他几人听都未听说过，而丁未然也微微蹙眉，空闻大师并未向自己提及这些。

“世人皆称颂我为剑圣，实则不然。想要超凡入圣，哪有那么简单。我也曾思考过，我被修士穷尽一生之追求，到底是什么，然而这世间的声音，都莫不是大道一言以过，其实无非就是长生啊，自由啊，掌控自己命运这些事，其实我也曾被这些声音所误导，走进了世人的思维中去了。”

剑宗先祖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叙述的简单直白，却在几人心中掀起波澜巨浪，这修行一途不就是追求圣位，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人们常说，天道好轮回。这世间被天道所困，于是我便破了这天，可是我走出了这片天地，可也并没有感受到自由，在天道之外，还有大道限制着我，即便我走出天道的范围，那也走不出大道的范围，即便走出了大道的封锁，那大道之外呢？会不会有另外一种规则依然能限制我？

人力终有穷尽，而道才是无极，这世间一切规则，终究也是他人制定的而已，即便是你们如今的修行规则也不外如是。所以，千万不要把眼光仅停留在成就圣人这一点，或许这片天地之外，还有更多可能。”

最后这一句话，剑宗先祖是对着几人所说，而这种言论，可谓是惊世骇俗，一时间让他们都难以接受。

“其实早在去佛宗之前，我便已知晓离去之法，而去佛宗只是为了验证心中一个想法而已。佛宗的菩提树自有道韵，能镇压世间邪气。凡生灵者，其实并无正邪之分，一切都是顺心而为，善人者为正，恶人者为邪，这本身就是毫无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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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然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这些信息对他来说太过于超前了，不过他心中还是有疑惑，“敢问前辈，验证什么想法？”

剑宗先祖淡然一笑，“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都没得出答案，直到看见了你，我终于找到了答案。你没有选择接受吾之传承，吾很欣慰，坚定你的道走下去，总是不会错的。尔等应该想的是，人与道，到底是谁成就了谁！世人称吾为剑圣，是因为吾以剑道入圣，可到底是吾成了圣人，还是剑道成了圣道？亦或是吾手中的剑成了圣？”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看向的却是丁未然的身后，顺着看去，身后的周图依旧是一副还不在意的样子，嘴角轻扬。

可是，他的身上却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哈哈哈，不知所谓！圣就是圣，凡就是凡，是我才成就了你的圣人之尊，可是你却想镇压我，做梦！你既已等了我数百年，那今日就做个了结吧！”

说话间，一道黑色人影在周图身后在周图身后缓缓形成，散发着绝世凶威，好似一柄利剑一般，让叶萱三人脸色大变，这威压……

圣威！

这里怎么可能出现圣人？

不待几人思考，那人身上气势一震，直接将三人震退百里之外，随后伸手一招，那座雕像腰间的长剑便飞入他的手中，拔出剑来，便对着剑宗先祖一剑斩出！

“破灭！”

看着这熟悉的一剑，叶萱顿时目瞪口呆，这分明是先祖所创之功法，为什么这人也会，他到底是什么人？

而面对这一剑，封承只是伸出一只手指，便将这一剑化解。

“你终究只是一道剑灵而已，看不透自己，始终只是他人手中之剑！”

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