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皇后竟会挺身而出,说上几句公道话,这令三皇子倍感困惑,可仍是摆出一副颇为惶恐的模样,道,“母后言重了,儿臣不敢,母妃料想也绝无此意。”
三皇子所言终归不过是场面话。既皇后开了尊口,这就不仅仅是三皇子与其母妃的事。
淑贵妃似是早已猜出皇后会有这般说辞,“那就让承炜与承熠皆做林尽染的学生,想来也算公平。”
“妹妹怕是忘却陛下的叮嘱,太师还得亲授染之为官之道,他应是不得闲。”
众臣在一旁皆噤若寒蝉,不敢言语,若真如淑贵妃所说的那般纯粹,皇后如何会阻拦。
至此已然明白她二人的心思,淑贵妃哪里是仅图林尽染,分明还有拉拢太师之意。若是明晃晃地令二皇子拜师韦邈,难免落人口舌,可若是曲折一番,名义上二皇子算得太师的徒孙,身份上不至于僭越,二来又能同时将林尽染与韦太师收入麾下。
皇后所言已然颇显委婉,淑贵妃何尝不知晓她话中之意,旋即浅浅一笑,道,“染之的诗词甚合臣妾心意,承熠若能学些皮毛,足以令臣妾这做母妃的欣慰。”
楚帝翻阅着诗词,叹道,“诗词不过是小道,何故去扯上师生情份,令染之回府后将诗词整理成册,置于藏书阁便是。下江南时浸淫商贾之道,回京后还得沉迷诗词歌赋,李卿若是知晓他的女婿平素这般不务正业,朕可有愧于他临行前的交代。”
“陛下说的是。”
淑贵妃的心思被楚帝看破后,也并未有讪然之色,只当方才所言的确是为二皇子求师。
既林尽染已然昏睡过去,也审阅不了韦太师与淑贵妃所写的诗词,只得先带回宫中。
要说孙莲英今夜委实忙碌了些,方才送有钤印的诗词至十层,忙又将抱着被褥的侍女引至十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