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染闻言倒是有些不解,这有钱不该是去消遣娱乐,怎的还往道观里送银钱。
“这些妾身也是从杨夫人那儿听来的,说是钱塘湖附近有一座道观,名为清池观。凡是钱塘县的百姓,隔三差五便要去此处供奉香火,饶是作为钱塘首富的杨家同样趋之若鹜。”
这几日元瑶倒是与杨湜绾一直谈论着内衣买卖,闲暇时便聊起了钱塘趣事,此番也是为了提前打探好风声。
“你倒是会打听。”
元瑶托着下颌,柔声说道,“夫君既是要来钱塘,妾身自该是要探听清楚。”
这杨家前两年闹了件怪事,便是由这清池观的观主玄寂道人出面化解。当初说是杨湜绾与其祖父命格犯冲,这才招了不干净的东西。
便是要杨湜绾及笄时嫁出去,可杨家现今仅她一支嫡系,于是又取了个折中的法子,招了赘婿。可杨湜绾却只能在外去做买卖,即便是要回钱塘住,却也只能住在城中其他宅院里。
林尽染听闻此事,方才了然,也无怪这杨湜绾瞧着年轻却梳了高髻,竟是在及笄时便招了赘婿。
“杨家便无其他男丁?”
元瑶闻言微微颔首,肯定道,“那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杨父早几年前便过世了,杨湜绾也是在其祖父的提点下才慢慢接过了杨家的生意,现下杨家应是只剩下了她叔祖那一脉的男丁。”
林尽染闻言沉默了片刻,遂问道,“故而,杨湜绾便未能再进杨家大门?”
“若是遇上元正、中秋这等节日倒也能去,不过这些时日杨湜绾一直奔波于江宁和钱塘,想来是争取这家主之位的意思。”
倒还未再多说几句杨家的事,酒楼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林尽染与元瑶向外一探,便瞧着百姓乌泱泱地沿着钱塘湖便自东向西而去。
若是像上元节这般的节日,街面上人流摩肩接踵,笑语喧阗倒也不为过,即便是未出正月,当也不至于这么热闹才对。这般望去,怕是得有小半个钱塘的百姓都往此处去了,林尽染忙唤来申越去打探一番。
不消片刻,申越便来回禀,“姑爷,说是清池观的玄寂道人在作法,祈祷钱塘风调雨顺,诸事太平,姑爷可要过去瞧瞧?”
林尽染深知这什么狗屁玄寂道人哪是在作法,不过是在装神弄鬼。但现下若是要去戳穿他,恐是要被他的信徒给当场打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即摆摆手道,“你若有兴致,代我去瞧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