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元瑶轻咬着朱唇,大有泫然落泪之状,可当下却并无时间做任何解释。
这方才出了清池观,众人才想起这林御史为何说要用沾湿的帕子或者袖子捂着口鼻。清池观内还有围墙阻隔,墙内也并无大树,可观外离水源稍近些,林子燃烧时冒起白烟滚滚,几是熏得人睁不开眼,熏得眼口鼻皆有些发酸,众人无奈便只能迎着浓烟往北里湖而去。
清池观说来也是三面环水,东南临钱塘湖,北临北里湖,西向虽说绿林成群,可十里外便有一条官道,这番下来便无树可烧。此等‘山火’人力怎能抗衡,钱塘县丞即便是有心也无力可使,眼睁睁地望着清池观上空一片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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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逃出了清池观,林尽染一行循着北里湖一路摸索,找着个安全的河岸爬了上去。
“申越,先去寻县丞来此,再唤来几辆马车,马车上安排几名医师,伤势严重者可在此先就地治疗,尚能坚持着便送去医馆。”林尽染说着边脱下身上的外袍给元瑶披上,边清点着在场的人数。
夜已深重,可北里湖与钱塘湖这儿却是火光冲天,亮如白昼,这恐在钱塘的百年县志中都未曾出现过,至此得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林尽染待县丞到了之后,便将身边侍卫皆留下,与县丞妥善安置钱塘百姓与那些女眷,令申越将元瑶先送回驿馆。
“二夫人是没瞧见,姑爷听闻你在清池观有难,二话没说便拔了申越的横刀,从县衙中闯了出去,还险些将那玄寂道人给砍死。姑爷的这番情意,若是小姐在旁,定得吃味。”
申越趁着自家姑爷拔刀出县衙那会儿,便去后院的车舍中寻了马车径直往县衙门口而去。此刻得了令送二夫人回驿馆,就将方才之事绘声绘色地说予她听。
这后头调侃的话,自然只是与元瑶随意说说,毕竟姑爷与小姐在长安难能遇到这般险境。
只听得马车内传来元瑶的一阵轻笑,揶揄道,“你家姑爷所言倒是有几分道理,元瑶也分不清你究竟是谁的护卫。”
申越闻言,讪讪一笑,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