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张扬的眉眼顿时如霜打了一般,女医急忙走出来道:“我就说秦姑娘是因着寒凉之物动了胎气,本来还欲查看秦姑娘今日所用膳食,是不是吃了凉性的东西。如今也不必了,这药也不用开,只另外服用些温补去寒的汤药即可。”
“你、你竟为了争宠做出这等事?还陷害淮之的正妻!”杜氏即便再温吞的脾气,也受不了有人对她的孙儿动手,当即怒而一拍桌,恨恨的指着秦红螺。
“这孩子断然不能养在你跟前!”
“不行!那怎么行,这是我的孩子!”秦红螺怎么也没想到,她只不过略用了些小手段,就让自己不得不将孩子拱手让人。
她自小不接触后宅,自然也不明白后宅中的厉害,只当凭着自己和裴家的关系,自然要比其他妾室过得要好些,府中的人也会待她更宽和些。
谁知以前待她一向好的夫人,竟然狠心夺走她的孩子!
“母亲,这边就交给你,我先带容儿回去!”
裴词安不想多看她一眼,既然这事儿已经水落石出,他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抱着陆舒容回到挽月阁时,大夫已经提着医药箱在院子中等候。
帷帐落下,一方丝帕覆在陆舒容白皙却过分纤细的手腕上,老大夫手指抬起来,又再次落下,摸着脉象,反复几次才拱手道:“世子安心,少夫人无事。不过是气急攻心,虚火旺盛所至,小人开上几服药,调理些日子便好。”
裴词安看着依然安静的帷帐,点了点头,“有劳。”
陆舒容听着裴词安似送了大夫出去,缓缓呼出一口气。
这次好像没被发现,也多亏了霜儿从外面弄回来的药,本来只是治寒症的,发热也持续不了很久,若非提前饮下,今日还真的不好收场。
也幸好安排在秦红螺那里的女医是自己寻来的,自然是听从自己的。
她们今日亦早早做了准备,才不叫秦红螺得逞。待会儿还得让瑾儿给厨房嬷嬷送袋碎银才是。
枉费秦红螺总说自己不同于帝京中的女子,不执着于后宅一隅,可如今看来,即便日后叶芷芙和陆舒颜进门,秦红螺亦不能给太高的名分。
但方才婆母说孩子不能养在秦红螺身边,该不会要给她?麻烦!她才不想养别人的孩子!
陆舒容翻了个身,脑子里乱糟糟的,忽而感到身旁一阵温热,裴词安不知何时坐在了床边。
“醒了?”握住她的手,即便再冷硬的人,面对病人也不由得放轻了嗓音,“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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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舒容忍不住露出惊讶,他什么时候来的?还没走?
方才她的胡思乱想,他应该没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