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
刑部尚书钟魏的马车刚走到一半,迎面一骑着骏马的少年便迎了上来。
约莫十几岁的样子,眉目虽然比寻常男儿更精巧些,却一身英气,有这个年纪的张扬,却不迫人。
少年匆忙下马,拱手站在钟魏的马车旁。
“今日不是说介绍裴大人给儿子认识,怎么……”
“你怎么来晚了?”钟魏见着小儿子,习惯性的板起脸,冷冷斥道。
“祖母和母亲许久未见儿子,拉着我说了好久的话,这才误了时辰。”
钟魏点点头,既然如此,他也不好说什么。
“今日裴词安的妻子来了刑部,夫妻二人一同回去,为父便没有强留。”招了招手,让儿子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又动了起来。
“你自小身子不好,虽然未在帝京成长,但如今回来,帝京的人脉不能不结识。”
钟魏说着长长一叹,“你比你几个哥哥都小,为父这般年纪恐不能为你铺太久的路,只是这裴词安是天子近臣,日后莫说是为父这个刑部尚书,只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他也坐得。”
钟梓璃一愣,“父亲是说……”
钟魏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叫他收声。
“日后你不结识谁,也得结识他。幸好裴词安清风朗月,为人极正,虽然学富五车却并非迂腐之辈,你多与他接触,于你颇有益处。”
钟梓璃听罢,慎重的点了点头,“父亲苦心,儿子明白。”
钟魏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这是自己老来所得,自然对他更偏爱些。
“无妨,日子还长着,自有机会。”
……
寒生不知道为什么少夫人问世子要了他,不过世子既然允了,他乖乖的听少夫人的话就是了。
“少夫人有什么尽管吩咐,小的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寒生抬头挺胸,站得溜直,逗笑了陆舒容。
“不要你上刀山,也不要你下油锅。你先喘两口气儿。”
陆舒容轻摇两下粉缎兰花团扇,接着道:“我且问你,帝京之中你可知道有哪家善于装潢铺子?又有谁家善画画的?虽说是作画,但不要那些名家,也不要清贵的读书人,只要画出的画亲和可人。”
寒生听着,点了点头,“少夫人是说要便宜的对吧?”
陆舒容满意一笑,单凭这话便知找裴词安要了寒生准没错。
“便宜些最好,但手上的活也不能差。”
“得嘞!”寒生拍了拍胸脯,“这事儿少夫人交给我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