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词安搂着陆舒容躺在床榻上,半哄着让她将醒酒汤喝下。
也许是酒意仍未散,也许是他的拍哄很是能助眠,或者酒足饭饱晕了碳水,陆舒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待陆舒容睡醒时,夜已深,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裴词安怀中,而他手握着一册书卷随意的看着。
“醒了?”裴词安放下书卷,手揉着她的额角,“头会疼吗?”
陆舒容摇摇头,“夫君去瞧秦氏,怎么不在那儿过夜?”
一般来说当爷们的去了妻妾房中,就算是不侍寝也是要睡一晚的,否则会让妻妾丢了脸面。裴词安自小在后宅中长大,自是明白这不成文的规矩。
“说了几句话便过来了。”说着从床头的小几上拿了一个狭长的盒子,递给陆舒容,“瞧瞧,喜不喜欢?”
送给她的?
陆舒容眼中一怔,只觉得心中一顿,他的气息拂过她耳边,叫她耳朵热热的,似是被迷惑了心智一般,按着他的话打开了那只细细的红漆盒子。
里面是一支玉蝴蝶发簪。
“可喜欢?”
这玉蝴蝶发簪并非是以玉雕琢成蝴蝶的样子镶嵌在簪头,而是以一整块玉雕琢而成,簪子浑然一体,烟翠色的很是通透无瑕。
陆舒容点点头,莫说由整块玉打成的簪子本就稀有,更何况还是这样的栩栩如生,好似一只剔透的蝶儿下一刻就要飞振翅翱翔。
裴词安拿起玉蝴蝶发簪戴在陆舒容发间,在她耳边柔柔道:“蝴蝶解心意,替吾寄相思。”
陆舒容心间一动,不自觉看着裴词安。
发簪乃夫君予正妻之物,玉,乃寄情之物。
他……是何意?
裴词安轻轻的吻上她的额角,拥紧了她。
低沉的嗓音掺着男儿不轻易示人的柔软,又透着缠绵,“容儿可愿养育秦氏的孩子?”
陆舒容原本放松的身子忽然一紧,裴词安自然也感觉到了。
心中有些慌张,原本环着她身子的手臂更紧了些。
“岁岁?”
看着她拔下发间的玉蝴蝶簪子,裴词安原本平静的眸子好似被利刃划破,眸色忍不住动荡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