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配不上裴大小姐。”相比于宋淮出现时他的义愤填膺,如今双肩耷拉下来,像只斗败的公鸡。
眼前一遍遍回想起自己的退缩,宋淮的义无反顾。
往他自诩爱慕裴嘉然,可到了紧要关头自己却退缩了。若没有宋淮奋不顾身的夺下那把剪子,若真的让裴嘉然断了发,一切都无力回天了。
穆小王爷一边想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国公府的牌匾,眼中一下子颓丧了起来。
以前在军中敬佩宋淮,但识得裴嘉然后,又怨宋淮辜负了这样好的女子,叫她承受许多骂名,现在尤为自己的“爱”觉得可笑。
他看不起宋淮对裴嘉然的爱,可更看不起自己对她的感情!
……
裴嘉然情绪激动,何氏更是气愤又心疼。
搂着哭成泪人儿的裴嘉然,一边柔声安慰,一遍厉声训斥,一会儿又和女儿哭成一团。只叹她们二房人丁薄弱,丈夫远在边疆,唯一的儿子年后便回了沁州,剩下她们几个女眷,也没人给做主。
裴嘉然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只喃喃着“女儿不孝,女儿让母亲操心了。”
再问宋淮的事,她便只做听不见,什么也不肯说。
……
宋淮手上的口子虽然深,但并未伤及筋脉,这手也算是保住了。
至于裴嘉然刺他的那几下,也都避开了心脉,只是要多养些时日罢了。
裴词安刚下朝就听到了这事儿,急忙策马回府。
“淮之,嘉然她……”
“你没事吧?孩子没事吧?”裴词安眉间不曾松开,还不待陆舒容回答就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又急忙命女医带着脉案前来,仔细的盯着最新的一行,恨不得将每个字儿都盯出个洞来。
经过生双生子的凶险后,这一胎裴词安格外的注意,就连每日吃了什么零嘴儿也要一一问过才罢休。
陆舒容看他着急得面色微白,扯了扯他的袖子,“我没事,孩子也都好。”
确定她和孩子没事之后,裴词安才揉揉眉间,将从皇上那儿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宋淮当日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奉了皇命,潜入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