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开封开元县罗明月,家父曾经与永乐帝有旧,家兄罗铭,乃是驸马都尉,含山公主夫婿,家父去世后,将爵位传给小女子。”

“原来如此,是在下孤陋寡闻,还请见谅。”钱文鑫点点头,心中想着回头再调查一下,现在还是先落实一下那些捐粮。

“敢问县主可是要捐献一万石粮食?”

“正是。”

“不知道县主可有什么需求要老夫办的?”

“我打算在太原城以及周边几座城池开办一些工坊,以及购买大量荒地开垦,需要大量的人手,这些灾民都是便宜实用的人力,所以小女子希望总督大人能够行个方便,在购买荒地,雇佣灾民的时候能行个方便,同时也是给朝廷通个气,免得朝廷以为小女子聚拢灾民是要行忤逆之事。”

钱文鑫精神一振,立刻追问道:“不知道县主要多少灾民?”

罗明月说了那么多,他只听进去一句话,罗明月要雇佣灾民。

“这取决于小女子能买到多少荒地,若是能有万亩地,若是能买到一亩地,小女子就雇佣一个,若是能买到万亩荒地,那就雇佣一万个灾民,若是能买超过百万亩荒地,小女子不但能帮总督大人解决所有灾民问题,同时也能调送一批粮草过来,压低整个山西的粮价,至少能帮山西的粮价恢复到过去的粮价水平。”

“这……县主所言确实动人,可是这空口无凭。”

“小女子此番前来,还带来了百万两纹银,质押在总督府,小女子用多少就支取多少,也当是小女子在山西的投资。”

钱文鑫心神巨震,这开元县县主名不见经传,可是这身家却是丰厚无比。

随意就能拿出百万两银子,即便是江南豪富也不见得有此等大手笔。

“除此之外,不知道县主可还有其他要求?”

“等灾情过去后,总督大人不能强迫要求灾民回去种田。”

“这不行,田产乃是国之根本,王朝基石,若是他们都不去种田,来年赋税又该如何?”

“不知道山西去年的农事赋税几何?”

“去年山西农税1200万石,丁税95万两。”

钱文鑫说的农税其实是加上田赋和赋税两项税,这两项税相当沉重,要收去农户的六成田地所得。

丁税则是人口税,明初的时候,按照每户人丁一个人是30文左右,到了如今则已经涨到85文,一般一户人家五口人,一年就要超过400文丁税。

如果当地官府再强加一些杂税的话,这税赋将要达到田地所得的八成。

“如今黄河泛滥,山西受灾,朝廷必然会减免明年赋税,若是总督大人信得过小女子,来年小女子能为山西缴纳五百万两商税,低于这个数额,小女子绝不食言,第二年小女子保证能缴纳千万两商税。”

钱文鑫震惊的看着罗明月。

“县主此言当真?”

“小女子的封地开元县十万人口,去年就向朝廷缴纳赋税80万两,今年在开封置办了一些产业,雇佣人手也有二十多万,今年向开封府缴纳赋税400万两,若是总督大人不信,大可差人去开封府或者开元县去打听情况,若是有半点虚言,小女子今次带来的百万两银子就当送给灾民了。”

此刻的钱文鑫真的行动了,如果真如罗明月所说。

一年缴纳五百万两银子,那有没有田赋也不那么重要了,有了钱自然也能直接买粮食。

而且去年大明总赋税也就三千万两,如果自己一年上缴五百万两银子,怕是都能直接进入中枢了。

“若真如此,老夫真要替灾民谢过县主,明日老夫就与州府各衙商议。”

这年头最值钱的就是田地,而最不值钱的就是荒地。

罗明月要的是荒地,又不是要农田,所以钱文鑫完全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钱在罗明月这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即便没有罗森的支援,开元县、开封府每年都能攫取数千万两的收入,可以说是比朝廷还要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