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师傅,越师傅!”半分钟后,远处黑暗的街道上传来男人的呼喊声,一道身影由远及近的跑了过来。
路明非的眼神微微警惕,如今还知道上杉越在这里的,大概率是日本黑道的人……但路明非疑惑的是,不论是蛇歧八家还是猛鬼众的人,对上杉越的称呼怎么都不该是“越师傅”吧?
直到那人跑到了近前,路明非看清了人影,他愣了愣……居然是一个牧师打扮的男人。
“越师傅。”牧师打扮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上杉越的摊子前,弯着腰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息,看起来是一路狂奔过来,用尽了体力。
叔叔和婶婶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会出现一个牧师打扮的男人,似乎还是来找拉面师傅的?
“牧师先生?”不仅是叔叔婶婶,就连上杉越本人也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我是听路过的居民说,有人看见越师傅您的拉面摊今天忽然亮了灯,我就丢下祈祷的作业,立马赶来了。”说到这里,牧师还双手合十,朝天默念一声,“罪过罪过,愿主原谅如此不虔诚的我。”
“您这两天都没来神社,我一直都在找您,但怎么也找不到。”牧师有些苦涩地说,“我也尝试着向那些人打听您的住所,但他们都只是语气冷酷的和我说无可奉告。”
牧师口中说的“那些人”,自然就是日本黑道的人……其实蛇歧八家的人也不知道上杉越的踪迹,即便他们知道也不可能透露,毕竟虽然如今上杉越脱离了蛇歧八家,但他的儿子和女儿都是家族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上杉越的身份在蛇歧八家里无异于太上皇般的存在。
“这拉面师傅还有神社的背景啊?”婶婶有些诧异。
婶婶的性子有些迷信,信佛信道又信上帝,看上去这拉面师傅似乎和神社的关系还不浅,这样看来婶婶要重新评估一下对他的态度了。
“嗯……是有些交集。”路明非也不知道怎么说,上杉越这些年里都会在黑天神社做义工,但他和神社的关系又远远不是义工这么简单。
“你丢给我那么大的事,但后面又忽然消失了,您可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啊!”牧师从教袍里小心翼翼掏出两张装订完好的文件,递到上杉越面前,“有关于您的提议,神社方面已经决定无条件赞成了,得益于您慷慨的馈赠,这是造福人民的天大的好事啊,我们当然希望能尽快运作,越早一天,就越有可能拯救多一条可怜的生命!”
“哦,是关于土地捐赠的事么。”上杉越接过牧师递给他的捐赠确认书,就那样平铺在用来放碗和味碟的食台上。
两人交流用的是日文,但是婶婶看到牧师对上杉越毕恭毕敬的态度,似乎桌上那份文件很重要,好奇心趋势这个中年妇女侧过头去瞅了眼,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婶婶忽然瞪大了眼睛。
“个、十、百、千、万……一亿、十亿、百亿、千亿……这是多少个零啊,我好像有点眼花。”婶婶茫然地扭头,茫然地看着叔叔,又茫然地问,“鸣泽他爹啊,一千七百亿日元……那是多少钱啊?”
其实婶婶知道日元和人民币的汇率,但这样的天文数字让她的大脑一时间完全宕机了。
“一千七百亿日元!”叔叔也被这个数字给吓坏了,平常他和那些狐朋狗友插科打诨的时候,这个数字去掉三个零他们都不敢这样吹,叔叔在心里飞快盘算,“按照当下的汇率,大概是……八十多亿人民币?十多亿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