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里挑骨头都没他那么仔细的!
皇帝这样精神分裂似的态度实在是让甄嬛这个女中诸葛搞不清因果,一头雾水的她这几日都只能强忍着恶心,尽可能小心地陪着笑脸,连带着监视皇后那边的动向都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端皇贵妃这几日又病了,也抽不出手来帮扶甄嬛一把。
至于敬贵妃,她一贯是个最爱看形势的人,眼看着皇帝对皇后的态度似乎并不如她们之前所想象的那般。
甚至在捅出了皇后杀了纯元一事后,挨骂的居然还是她们几个人,于是敬贵妃当即就又畏手畏脚了起来。
所以,她这几日都缩在了自己的咸福宫里,就连胧月都被她拘着,不大出来走动了。
正因如此,当小允子被宜修的暗桩误导着乱查一气,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后,这则流言便也已经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听罢夏刈的禀告,皇帝批折子的手不由得一顿。
沉默片刻,他终于开了口,问得却是宜修近日来的情况。
宜修被禁足后,除了她身边仅剩下的绘春与绣夏外,旁的人都被换了个彻底。
对此,宜修心知肚明,这也是为何她当夜回宫便开始制造夜不安寝的假象的原因。
就连平时,她也减少了与绣夏和绘春的交流。
就算偶然说上几句话,也都是在小佛堂里,好叫旁人只能看到两人为她递香净手,完全看不出有做其它交流的样子。
果不其然,手段能力都不怎么用的夏刈根本没起什么疑心,恭恭敬敬地向皇帝描述了宜修这几日的生活。
“皇后娘娘自那夜回宫后便一夜未眠,这几日更是日日为端祎亲王诵经祈福,常常一跪便是一整日。
直至皇上下旨追封端祎亲王那日,皇后娘娘命宫女绣夏温了一壶酒,醉后大哭一场,次日又继续在佛堂中诵经了。
除此以外,奴才并未察觉其它端倪。”
闻言,皇帝叹息了一声,终是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他这几日都不敢特意去探听宜修的消息,就是因为一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她。
毫无疑问,他是爱着柔则的,哪怕她已经故去了几十年。
但扪心自问,在经历了那样一场太过真实的大梦之后,皇帝心中那独属于柔则的完美滤镜已然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