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天武卫闻声赶去，却看见——”

说到这里时，张内侍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疯狂地吞咽着唾沫，额头上也生出了满头的冷汗，卡在这里半晌都说说不出话来，这可就急坏了赵祯，连着又追问了好几句之后，才听得他断断续续地又接着说了下来。

“他们看到了成群结队的蝙蝠在疯狂地叩撞宫门！”

“什么！？”

“正是如此啊官家！乌压压的蝙蝠，几乎遮住了整片天空！它们拼死叩门，死了一批又一批，堆满了殿前的空地，现如今、现如今那些死去的蝙蝠都还没收拾完呢！”

说完这话，张内侍就开始忍不住地打起了摆子来，他可是接到传话后，为了验明真假，亲自去两座宫殿前看过现场情况的。

不说那漫天蝙蝠振翅的动静，光是堆积如山的死蝙蝠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就让他大吐特吐了好久。

这会儿要不是身在官家面前，他只能强忍着反胃，不然怕是又要吐出来了，实在是那个画面，太过于恐怖了！

而听完张内侍禀告内容的赵祯此刻则是脸色煞白一片，国之将亡，必有异象，更何况还是这么诡异、这么惨烈又可怕的异象！

这已经不单单是上天示警了，这不明摆着说要来惩罚他这个皇帝了嘛！

越想越是心慌的赵祯差点呼吸都忘了，他拼命在内心思考着明日大朝会应该怎么办，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甚至已经连一份完整的罪己诏应该怎么写都思考周全了。

就在殿内人心惶惶的时候，外间的叩门声终于停止了。

赵祯不由得长呼出一口气，正给自己在心里壮了壮胆子，准备让宫人打开门，让他亲自面对一下那个蝙蝠异象的时候，突然！

只听得一片寂静的寝殿内竟传来了垂朽老人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

那老人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却格外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官、官家……妾去查看一下吧，还请陛下稍待。”

长久的寂静过后，荣妃在所有人敬佩的目光中站了出来，她毕竟出身自民间，虽是个女子，但胆子到底比赵祯这个从小长在内宫的男人要大一点。

只是任凭她如何细心搜查，最终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为了以防万一，荣妃甚至还叫人搬来了高凳，踩在上面检查一番房梁，但还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