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喵的瞳孔被吴邪的脸蛰的紧缩在一起,她揪着心口的衣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压下了那种尖锐的痛。
“我没事,去看胖妈和刘丧。”
汪小喵拽着张起灵和吴邪的胳膊站起身来往王胖子和刘丧身边跑,到了跟前她先拽出了刘丧嘴里的白布。
刘丧的眼睛猛的闯入了汪小喵的视线,剧痛随着呼吸席卷而来,耳边突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汪小喵迅速扑倒在刘丧身上,双手死死抠进土里,碎石把她的指尖染上了鲜红的血迹。
爆炸声越来越剧烈,四处溅起的烟尘迷了汪小喵的眼睛,脑子里的嗡鸣声剧烈到产生了无法忽视的疼痛,看着身下的刘丧汪小喵双唇颤抖着挤出一丝破碎的呜咽声。
“小喵,小喵。”“小喵,醒醒。”
耳边突然响起了王胖子和吴邪那格外熟悉的声音,散乱的思绪被拉回,嗡鸣声和爆炸声同时消散的一干二净,汪小喵茫然的撑起身体,被她压在身下的刘丧神情严肃的看向她,问道“你怎么了?”
“我···”汪小喵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又转了一圈儿,这是一片雨林,并不是刚才出现的记忆里的那个地方。
“我没事。”汪小喵舔舔嘴唇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刚才,刚才是被烧糊涂了,我可能需要点退烧药。”
刘丧的手被坎肩儿解开,他坐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吴邪的咳嗽声打断了,汪小喵侧头看向站在她身侧的吴邪,他的脸因为咳嗽而变得通红。
茫然的看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去扶住吴邪,吴邪咳到浑身都在颤抖,腰弯的很低,剧烈的咳嗽让他无法直起腰来。
汪小喵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吴邪····”
吴二白见状忙问道“吴邪,你怎么了?”
“二叔,吴邪就要死了。”刘丧皱着眉看向吴邪和汪小喵两个人,声音有些低哑“他的肺已经烂了。”
“刘丧,你胡说什····”
吴邪着急的往前走了几步,更加剧烈的咳嗽却把他钉在了原地,汪小喵往前追了几步又一次扶住了吴邪,吴二白忙走过来查看吴邪的情况。
王胖子见状用力推了刘丧一把质问道“你说什么呢?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吴二白从汪小喵手里接过吴邪把他搀扶住,他用力掰着吴邪捂在唇上的手“把手拿开,把手拿开,拿开!”
吴二白一把拽下吴邪的手,那只手上已经满是鲜红的血液,吴二白一时怔住了,他的嗓子有些发紧“多长时间了?”
刘丧又一次开口“他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吴邪不停的用手拭去嘴角滑落的鲜血,突然响起一声闷雷,硕大的雨珠从天上砸落下来,把吴邪手上猩红的血液都洗刷干净了。
吴邪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天空,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左右来回看了看,片刻后,他毫无征兆的就往后仰去,张起灵迈大步子狂奔着接住了倒下的吴邪把他搂在怀里,王胖子,吴二白,贰京,坎肩儿等等一众人全部奔向吴邪。
汪小喵被撞的往后退了几步,茫然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群,吴邪的身影被人群埋没已经看不清了,冰凉的雨滴让她打了个哆嗦。
剧烈的疼痛从身上每一处伤口传来,浑身都散发着绝望的冷意,渐渐的心脏也开始紧缩的疼痛。
从滂沱的大雨里汪小喵看到了刘丧,他把人群隔绝到他身后一步步向她走来,耳边嘈杂的雨声渐渐消失了,只留下了刘丧的声音。
“你的心跳很快。”刘丧走近汪小喵伸手覆上了她的额头,修长浓黑的眉皱起,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很烫,再烧下去你就要变成傻子了。”
汪小喵无措的盯着刘丧,冷的浑身都发起了抖,被刘丧冰凉的手一碰她也感觉到了额上非同寻常的滚烫,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她低声呢喃道“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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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丧无奈的叹息一声打横抱起了汪小喵,汪小喵顺势靠在了他的胸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响起,渐渐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她的唇微微颤抖着勾起了一个微笑,意识又一次沦陷在一片虚无的泥泞中。
刘丧抱着汪小喵一步一步的往村子里的卫生所走,怀里的汪小喵心跳快的很不正常,冰凉的雨水都消散不了从她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
低头看向怀里的人,雨水把她的发丝粘在脸上又顺着她脸颊的弧度滑落最后擦过她的脖颈隐匿入她的胸口,艳红的朱雀纹身似乎在雨水的折射下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唔。”
微弱的痛苦难耐的呻吟从她的嘴里溢出,她的眉心紧紧皱起,潮红的脸上一指长的伤口异常显眼,苍白的唇被她咬在齿下,雨水不停的划过她的脸颊,脆弱又破碎的感觉油然而生。
汪小喵的手死死的拽着他胸前的衣服,用力到指节都发着冷然的白,他有些呆住了,她虚弱狼狈的样子他见过不止一次,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她脆弱。
她一直很坚强,或者说是狠,比如说在南海王地宫那次,她被吴邪打到已经骨裂了,但还是抓住一切机会去反杀,他相信她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那是吴邪她就算骨折了都能反杀他。
又比如说被袭击那次,在醉到连话都说不明白的情况下她都能顶着晕眩感去反击那个男人。
再比如说今天在车里发生的激战,她的攻击手法刁钻而又阴狠,被那男人狠狠掐着脖子又用枪指着脑袋她都能率先冲那男人开出一枪,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当时她躲得快那颗子弹一定会射穿她的脑袋。
在对峙中她居然跳车了,跳车之前她甚至能挥刀割破那男人的手腕,如果不是男人躲得快,那她跳车之前射出的那颗子弹就不会只是穿过他的肩膀了。
看到她跳车的时候他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大约能理解她的想法,只是他不敢相信有人能对自己这么狠,她狠到有些极端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这么狠的一个人现在虚弱的被他抱在怀里,她昏迷的样子他见过都不止一次,但那时候她的脸上可不是现在这种神色,那时她脸上的是一种生硬的冷漠,而现在·····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脆弱,她那种破碎的感觉让他心里有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感觉,不由得又想到了她刚才奇怪的行为,她压在他身上,心跳声剧烈到几乎让他的耳朵都发疼,刚才她的表情惊慌到令人心惊,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手臂微微收紧,刘丧又把她往怀里搂了搂,汪小喵很轻,像云一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