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当年是怎么上位的,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父皇龙体康健,怎么就突然染了恶疾,没有多久就驾崩了,我心里清楚,皇兄心里也应该明白。皇兄弑父、谋逆、篡夺皇位,得了位置,又逼死朝中老臣,到如今还为所欲为,滥杀无辜,这哪一样拿出来,不罪该万死?皇兄,你也该反省反省了。”
夜锦枭的话,让皇上心慌,他没想到,连先帝的死,都被夜锦枭拿出来说事了。
那件事,怎么可以提?
那简直比他伪造先皇遗诏,还要可怕。
死死地盯着夜锦枭,皇上咬牙切齿,“老十二,朕念在你是父皇最小的儿子,一直对你格外宽容,你邪佞狷狂,一身污名,若非朕屡屡退让,凭你所言所行,你早该死千百次了,哪还能有今日?
眼下,只是坊间有些流言罢了,你就想借此生事,更造谣父皇之死,造谣先皇遗诏之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想死吗?”
“死,那自然是不想的,可我想要个真相。”
“你……”
“皇兄,所有人都对父皇给你的传位诏书感到疑惑,感到好奇,皇兄不该为大家答疑解惑吗?只是把传位诏书拿出来,让大家看看而已,皇兄慌什么?这么推三阻四的,是这诏书真的有鬼吗?”
夜锦枭步步紧逼。
皇上气得发抖,他指着夜锦枭,破口大骂。
“朕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谁敢质疑?你就算是父皇之子,而今也只是臣子,你有何资格要求朕顺着你的意思自证?”
“皇兄不同意自证啊?”
呢喃着这几个字,夜锦枭的眼底,更多了几分戏谑的光芒。
他抬手,轻轻地拍了拍。
“皇兄也说了,我这个人邪佞狷狂,我这种人,自来都不是守本分的人。原本是想打算和皇兄好好商量,让皇兄自己来自证,也给自己留两分体面的,可皇兄不肯,那我就只能找人为皇兄代劳了。”
“朕看谁敢?”
皇上厉声吼了一声。
传位诏书,就在皇极殿内,在正大光明的匾额之后,皇上龙威外露,他不信有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偏偏这时候,夜相思的爹柴亲王,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步步走到了皇极殿中间。
“皇上,既然先帝驾崩之事,以及先帝传位之事,大家伙儿都心存疑虑,那皇上就把手上的传位诏书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好了。”
“你……”
“皇上不愿意劳这个力,那就由本王代劳好了。”
话音落下,柴亲王就飞身冲着正大光明的牌匾去了。
皇上没想到柴亲王会来。
他更没想到,柴亲王会动手。
皇上心慌的厉害,他厉声叫御林军,可是,整个皇极殿外的御林军,都没有动静,连带着一直在暗中守护着皇上的龙隐卫、黑甲卫,也一个都不见影。
“来人,来人,来人……”
皇上一连吼了好几声,可根本无济于事。
看着皇上的模样,夜锦枭勾唇。
“皇兄不用叫了,所有的御林军,都被我的人控制了,这整个皇宫,都在我的控制之中。至于皇兄的龙隐卫、黑甲卫,除了皇兄派去不明山的那些,尽数被诛之外,其余的人手也都已经在我手上了。皇兄就不要费力了,不然更有失体面,不是吗?”
不明山的银矿矿脉,给了他不小的助力。
顾倾歌给的银子,也成了他的依靠,连带着他手上的生意,他的银子足够充足。
银子足够,人手足够,他的人手控制京基大营,控制御林军,再入宫,虽说也费了些力气,也没有多少伤亡,更没有点燃战火,伤及百姓。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
是他对百姓的保护,也是他对先皇,对大燕,对顾镇山的交代。
他问心无愧。
夜锦枭的话,说得很轻很轻,可是,落在皇上耳中,却全是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夜锦枭笑笑,“当初,皇兄是怎么谋害父皇,从父皇手上夺取皇位的,皇兄自己心里清楚。皇兄能做的事,别人自然也能做。尤其皇兄还自己斩杀了不少朝臣,让京中动荡,让不少人起了异心,这又能怪谁?我拿下了皇宫,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
“皇兄,省省力气,还是先看看父皇的传位诏书吧。”
夜锦枭可不想听皇上说那些有的没的。
去不明山两个月,对于夜锦枭来说,简直比两年还长,度日如年的感觉,每一刻都折磨着他,让他焦躁。
他早就想回京,回到顾倾歌身边了,他有很多话想对顾倾歌说。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可不想在皇上身上浪费。
瞎耽误工夫。
夜锦枭心里想着,这工夫,柴亲王已经拿着从正大光明牌匾后取来的传位诏书,拿到了朝中老臣之前。贺威是夜锦枭的人,他替皇上清理朝臣,实际上也是替夜锦枭清理朝臣,他处理人手的时候,十分谨慎,忠良元老,他是一个都没碰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下,这些人也都成了人证。
老臣们看着柴亲王拿来的这份传位诏书,一个个的眉头紧锁。
“这似乎不是先皇的笔迹。”
“瞧着很像,可是,先皇的书法明显要更洒脱一些,先皇写字,也会有些自己的小习惯,可那些小习惯,在这份诏书上,临摹得十分生硬,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儿。”
“这玉玺……”
“玉玺倒是真的,可是,皇上是在先帝驾崩后,才拿着诏书继承大统的,皇上人都不在了,这玉玺真假,又能证明什么?”
“就是这个理,这诏书,只怕……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