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冷似雪,昏暗的墙壁上,一滴滴浸出剔透的液体,砸落在地,犹若玉碎。

禁闭室内燃着两盏幽幽的灯,十分昏暗。

笔直的人影缩在黑暗中,依稀可见高束的马尾。

门口传来响动,况纪渊有些失神朝小小的窗口望去。窗口处透出的月光被遮住,一张略显稚嫩的脸挤了上来。

“师兄!”

沈听肆的脸挤在不过方寸的窗格,有些变形。见况纪渊朝他看了过来,眸子亮了一分。

“你…怎么又来了?”

况纪渊嗓音有些嘶哑,像被砂纸磨砺过一般。

“我来给你送些吃食。现在山门口没有人,我偷偷跑来的。”

沈听肆从窗格上退下来,手费力地从小缝隙里将糕点丢了进去。糕点被裹得严严实实,一路滚到况纪渊面前。

况纪渊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接住,糕点还有余温。

留仙的膳食房离禁闭室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沈听肆在万阶玉梯之下受罚,要给他送糕点就得爬上玉梯 再跑去膳食放弃。

这么远的距离……

“下次不用再给我送了,被长老发现了,又会有惩罚。”况纪渊垂眸,将糕点握在手心,听见了外面沈听肆有些过急的心跳。

沈听肆悉悉索索又弄了一会,丢了一瓶药进来。

“哎呀,师兄你别担心我了,我不是身体差吗,刚巧趁这个机会锻炼锻炼。这是药,你拿着涂一涂。”

见禁闭室里迟迟没有声音,沈听肆又费力地踮起脚朝窗格里看去。

一缕月华下的少年,身上血迹斑斑。

此时正垂着头,吃着他递进去的点心。高束的马尾有些散乱,乌发碎碎落下,遮住了他的神情。

不过,沈听肆推测,况纪渊的心情应当是极为不好的。

箬柳被带去天牢已经有些时日了,一直没有动静传来。他只记得,那一日来了许多人。

沈听肆也见况纪渊差点失手杀了天兵。

况纪渊也因此挨了好几鞭子。

不过他也能理解况师兄。箬柳长得机灵,又温柔,还会做饭,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