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刘义真刚好入内,将鬼棺放置下地,随即范氏兄弟将被恶心鬼附体的鬼尸一起抬起,装入鬼棺。
鬼棺有束缚厉鬼的作用。
且这大凶之物非凡,当初能困得住劫级之上的无头鬼,如今要困住一个本身就被恶心鬼变相制约的鬼胎便如小事儿一桩了。
厉鬼一入鬼棺,随即失去动静,刹时化为死物。
飞在半空中的蒯满周一见此景,双手一挥,黑气化为丝缕,将鬼棺缠住。
等她做完这一切,她这才将鬼花、庄四娘子一一收起。
孟婆头顶的血月缓缓下沉,落入她体内。
匍匐在半空中的小孩也压制住厉鬼的力量,身体如轻盈的蝴蝶一般缓缓下落,最后小丫头的一双脚尖先无声落地,蹦蹦跳跳的跑回赵福生身侧。
刘义真将鬼棺打横背起,扛在身后,走到赵福生的身侧。
武少春意犹未尽,还想再次出手。
范必死第一次接触鬼胎,还在回想自己的身世,而他的弟弟则皱眉苦脸,厌恶的望着双手沾满的恶臭味道,用力在自己的衣摆处蹭了蹭。
“……”
万安县众人各使手段。
无论是蒯满周在举手投足间驭使厉鬼力量所展现出的可怕威慑力,还是孟婆那身体中蕴藏的可怕鬼月,亦或是范氏兄弟、武少春在近距离接触鬼胎时展现出的无畏,都带给昌平郡的人极大震慑。
小主,
还有刘义真扛的鬼棺,他竟然就这样将厉鬼困入棺内,背在背上。
丁大同第一次看到一群人办鬼案时不慌不忙,仿佛只是解决一桩小麻烦似的。
这些人的名字丁大同还压根儿不知道,但他们展现出的非凡实力已经令丁大同害怕了。
但最令丁大同害怕的,则是赵福生。
驭鬼者性情桀骜难驯,且受厉鬼影响,几乎都暴戾失控,不要说屈居于人下,就连讲话稍不注意,彼此都有可能大打出手。
与鬼打交道的人信奉实力为尊。
如果没有完全辗压的力量,很难完全将下头的人控制住。
丁大同虽说驭使的是祸级厉鬼,但与手下打交道时,有时也难免受气。
可赵福生在唤人出手时,几乎没有多余废话。
无论是蒯满周、孟婆还是其他人,似是都对她相当信服。
丁大同沉默了片刻,等缓过神来时,已经见蒯满周牵住了赵福生的手。
鬼胎被装在了鬼棺内,被刘义真背在了背上。
孟婆依旧笑呵呵的,看不出先前施展手段时的可怖。
如果不是面前曾被血月彻底摧毁的房舍,如同被飓风横扫一般的残破厢房,还有失踪的活死人,丁大同总觉得先前目睹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光怪离奇的梦。
他本能的扭头去看钟瑶,却见钟瑶也一脸见了鬼似的神色。
余平、夏弥生二人虽说也觉得惊恐,但二人却像是对万安县众人实力早有预估,此时还算平静。
胡容等人的神情不用再说了,就连一向躲藏在阴影内的陶立方都似是被吓到,躲进了更深的阴影中,只隐约露出个头。
“赵、赵大人,这鬼胎——”
丁大同不自觉的挺直了腰。
在万安县的人展现出了非凡的实力后,他比先前还要老实了许多。
此时与赵福生说话时,他想起先前张传世说的话:赵福生入京要讨金将。
当时他还以为赵福生不自量力,如今看来,她恐怕早对自己实力成竹在胸。
万安县的人办鬼案的力量不凡,完全压制过了州府的力量,甚至就是京中目前在册的金将也未必能将鬼胎案办得如此干净利落。
“郑河果然没骗人。”
丁大同的心中鬼使神差的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如果当日郑河提起这事儿时,我再上心一点儿就更好了。”
也不知万安县怎么会汇聚了这么一批怪物,而朝廷竟然全然一无所知。
丁大同心中胡思乱想着,话刚一说出口,便见跟在赵福生身边的张传世得意洋洋的道:
“有我们家大人出手,鬼胎自然制服。”
先前压制鬼胎时,张传世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也跟着昌平郡的人躲在后头。
一见鬼胎被压制装入鬼棺,他立即从后面钻出,满脸得色的站到了赵福生身侧。
这会儿才是他口舌发挥作用的时候:
“区区一个还未复苏的鬼祸,不要说厉鬼没复苏,就是复苏了,有我们大人在此,又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