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猪笼怎么会浮上来的?莫非是笼子打开了,庄氏趁机逃跑了不成?”
笼里装了一个大活人,村民们还怕她不死,又给塞了两块大石头进去。
这石头是村中几个壮汉抬起,至少有好几百斤重,带个女人绝对能沉到河底中间,怎么会片刻功夫又浮出水面的?
想到这里,六叔不由脸色一沉,喝问:
“是谁系的竹笼门?”
他话中意思,是谁心慈手软,偷偷放走了庄氏。
“是蒯白川!”有人高喊了一声。
“这小子平日就老盯着庄氏看,莫不是动了贼心思,想饶了这贱妇一命——”说话的人刚一讲完,六叔恶狠狠的转头盯着一个男人看。
那男人身材矮小,其貌不扬,听人点名后退了数步,行走间脚步都有些一瘸一拐,似是有残疾,听了这话,连连摆手:
“六叔,冤枉啊,我知道这庄氏偷人,嫌弃都来不及,怎么会帮她的忙呢?”
他激动得喷出了唾沫星子:
“蒯良村出了这种丑事,我恨不得她死,那笼结打得很紧,不可能解开的!”
“谁知道——”一个女人讪讪说了一句。
“我看你们平时眼珠都盯在她身上,仿佛猫儿见了腥——”
蒯白川被她这样一说,顿时气不过:
“你自己管不住你自己男人,嫉妒你家蒯鹏举老偷看她吧?”
“老娘撕了你的嘴——”
两人吵吵闹闹之中,夜风再度刮来——‘呼——’
这风一吹,许多人手上提着的火把瞬间火光被压灭,四周陷入黑暗。
“啊!!!”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将蒯良村的人吓得不轻,众人放声尖叫。
好在这种火把是特制的,风一吹过之后,被压制的火焰重新亮起。
光亮再度出现,所有人脸色铁青。
“六叔——”
“好了,不要吵了。”
六叔的手也开始发抖。
今夜实在邪门,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喊道:
“老三,把那猪笼拖上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那庄氏想法逃出了笼子。”
“是。”
蒯老三应了一声。
他伸手去拖,那竹笼本来就沉,入水之后更是沉重,他一个人抓住竹笼编织间的缝隙,将其用力拖拽了两下。
水流被绞动,形成漩涡,将那竹笼牢牢吸住。
仿佛幽暗的水底深处,有另一股力量在与他较量,想要阻止他拖走猪笼。
蒯老三不信邪,喊道:
“鹏举、鹏程,帮我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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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露惧色的两个男人听了他招呼,连忙应了一声。
三人合力抓住笼子,同时喊着号子用力往岸边拖运。
有了三个壮汉合力,再加水的力量托送,三人拖着竹笼缓缓靠近众人。
在离岩约两丈的地方时,竹笼已经浮出了水面。
隔着被搅浑的河水,岸上的众人可以清晰的看到笼内的情景。
猪笼的门并没有如众人预料一般的散开。
竹笼之内,蜷缩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蜷缩女人身影。
女人此时浑身赤裸,长长的头发如同海藻一般纠缠了她白皙得仿佛没有一丝血色,令人感到有些恐惧的身体。
两块重达数百斤的巨石也压砸在笼中,这也是先前蒯老三一人拉不动猪笼的原因。
照理来说,这样的猪笼应该沉入水底才是,怎么会突然浮起来呢?
“真是怪事。”
六叔喃喃的道。
说完,他脸色一沉,问蒯鹏举:
“鹏举,她死了没有?”
被他点名的蒯鹏举站在猪笼的左侧端,恰好与女人的脑袋方向相近。
六叔喊到他名字时,这个男人浑身一抖。
他平日农闲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