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翻了个身,沉默的趴在叶顷怀里,然后就不动弹了。
房间里一时安静极了,叶顷一下下的摸着岳峰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盛澜清那次拐弯抹角问自己寺庙的事情。
盛澜清这个人叶顷也清楚,妥妥的唯物主义,向来不信鬼神之说,那他又是为什么……突然间开始信那些了呢?
岳峰纠结着纠结着,已经抓着叶顷的衣角睡着了,叶顷却不敢往深处想了,脑子下意识的就避开了这件事,只是心绪还是不免乱了起来,抱着岳峰好久才沉沉的入睡了。
.......
盛澜清那边,挂了叶顷的电话后,就赶紧给贺屿新拨过去视频了。
响了几声,视频就被接通了,贺屿新正拿着那只最细的毛笔,在细细的勾勒着什么,接通了盛澜清的视频后,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声音带着他都没意识到的软,“盛哥,我正在完成,之前答应你的那幅画。”
盛澜清自然是十分期待的,但此刻岳峰的那件事,显然更为要紧。
盛澜清直奔主题,有些忧虑的对贺屿新说道:“叶顷刚才给我打电话来着,岳峰他...他觉得你变化太大了,他应该.......应该是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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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屿新闻言,手一抖,正在细细勾勒的佩剑,就这么毁了。
一幅画即将完成,贺屿新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地方出现瑕疵。
盛澜清看着贺屿新的手顿在了原地好半天没反应,也没有催他,静静的等贺屿新理清自己。
“峰哥他...他都说了些什么?”贺屿新把笔轻轻放在简易的笔架上,然后拿起那幅画,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放到了一边。
可惜了这幅画了.......
盛澜清看着贺屿新故作镇定,声音却不自觉露了怯的样子,有些心疼。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突然多了好多他不知道的本事,所以他有些...有些不适应。”盛澜清委婉的说道。
贺屿新抿着嘴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坐在桌前,和盛澜清默默的对视着。
“害怕吗?”盛澜清看着眼睛里有些不知所措的贺屿新,轻声的问道,好像声音大一些,贺屿新就会被惊到一般。
贺屿新本想笑一笑说这有什么好怕的,可废了好大力气,也没让嘴角再往上扬一些,自己被自己气到,人瞬间就松了气,脸埋在胳膊里,瓮声瓮气的颤声回道:“怕.......”
盛澜清的心就像是突然被揪了一下,恨不能瞬间转移到贺屿新的身边去,抱抱现在这个茫然慌乱的他。
贺屿新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怕了。
他也很清楚,自己是不是真正的贺屿新这件事,对于岳峰和盛澜清两人来说,情况是不一样。
盛澜清他从最开始见到的,就是来到这里的影九,他对自己所有的好,都是明明白白给他的,所以......无论他是不是真正的贺屿新,对盛澜清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岳峰......岳峰他不是这样,他对自己所有的好,都是建立在...建立在他是贺屿新的前提下。
在贺屿新的心里,其实早就把岳峰当作了朋友,在他心中,岳峰是朋友,是兄长,他贪恋朋友的关心,家人的温暖,所以一直不敢向岳峰坦白,可.......有时候又想让岳峰知道,他真正的样子。
两个贺屿新在不断撕扯,一边,是贪恋温情的贺屿新,努力做到滴水不漏,尽可能把影九,完美的隐藏在贺屿新的这个“躯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