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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秉刚转身出去,盖晦便催运真力,不过半盏茶功夫便转醒如常,刚行到洞口,正撞见西门渐和雷,齐二人唇枪舌战。
盖晦未曾见过西门渐,但见他脚步沉稳,右手如同枯枝,隐伏不定,便知他剑法只在自己之上,急忙闪避洞内,静观其变。
这时又听几人争论起“活剑桩”来,不由得又是吃惊又是失望,暗想那易扬果然为练邪功心性大变,唉,真也可惜了这样一位神仙般的人物!
后来又见三人拔剑恶斗,雷秉突然刺出那惊鸿一剑来,盖晦暗自喝彩,心想若是不习内功,或者内功不济之人,这一剑必可令其丧命了,只可惜这姓西门的额头光亮,日穴凸鼓,内功修为不低,这一剑怕是要落空!
果不其然,这一剑真个落空,其后西门渐逼迫雷秉上证剑阁,盖晦这才出来,往阿桃鼻下一探,仍有微弱气息,不忍见她流血而死,便替她抹了伤药,撕下自己的长衫,将她大腿的剑创裹了,又把她抱到洞内干草上躺着,这才遥遥地尾随西门渐和雷秉二人上证剑阁而来。
却说盖晦上了“证剑阁”,仍猫在山洞之内,亲眼见得易扬将三个弟子一一刺死,愤怒之余,又失望之极,差一点竟要挺身而出,当面质问痛骂。
这时又见雷秉上场送死,顿生悲悯,心想这小子剑上天分极佳,品质虽非上乘,也绝非奸邪之辈,若能悉心栽培,匡谬正俗,前途大有可期。可惜,可惜!
他毕竟和雷秉相处日久,不忍亲眼见他横尸当场,同时又黯然心想:易扬我已亲眼得见,确然已是这般模样,如今水落石出,一来我杀他不了,二来我劝转不得,还眼巴巴留在这里作甚?唉,这一趟北上甚是无趣!
他有几分神伤,便悄悄拔足往外走,谁知刚出洞外,却听见易扬和西门渐怒骂之声,微微忖度之下,已知雷秉竟从剑下生还!真个是又惊又喜,惜才之心大盛,故而西门渐一剑下杀手之时,他按捺不住,立刻一剑解围,将雷秉从鬼门关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