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莱先生显然对这个房间进行了一番精心打扫,房间内的每一个表面都纤尘不染,印着赫希底里群岛黑龙狰狞头颅的地毯散发着清新的气味,茶褐色的窗户玻璃折射着晚霞的紫光,房间门口那根由各类火龙头角拼插而成的衣帽架上,还挂着一块饱经沧桑的抹布。
把抹布塞进裤子口袋里,韦斯莱先生有些局促地看着距离拉塔恩头顶只有一英寸距离的天花板,说:“可能还是小了一点……”
在这个充满爱与关怀的房间中,拉塔恩沉默地放下行李箱,转身看着韦斯莱先生,忽然张开双臂,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能再好了,先生。”
————
虽然书上说踩一捧一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拉塔恩真心觉得,韦斯莱夫人做饭的手艺,比破釜酒吧的老板要好上太多了。
陋居的厨房很小,相当拥挤,只有一张干干净净的木头桌子和好几把椅子。
厨房其中一面墙上悬着巨大的挂钟,有九根针,每根针都写着一位家庭成员的名字。钟面上也没有数字,只写着“上班”,“在路上”,“致命危险”之类的话。
此时此刻,除了比尔和查理那两根针以外,其他的指针都正对着“吃晚餐”。
韦斯莱夫人显然为这顿晚饭掏空了心思,不仅完美展现了土豆的十三种英国做法,还有普罗旺斯炖菜,红酱意大利面,咖喱炖鸡肉,以及拉塔恩非常熟悉的德式酸菜猪肘子。
拉塔恩坐在原本放置于客厅的木头茶几上吃饭,屁股只沾了一点点边缘。倒不是不想坐椅子,只是当他把体重一点点放上去时,四根年老体衰的椅子腿同时发出了不祥的嘎吱声。
韦斯莱夫人热切地往拉塔恩盘子里添食物,显然对于他能一次又一次吃空盘子里的东西感到无比满足,以至于她都没有时间去责怪弗雷德和乔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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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双胞胎把珀西运动衫上的文字变成了“我是大傻蛋”,珀西还傻乎乎地追问金妮到底在笑什么。
哈利对于拉塔恩为什么会成为留学生感到非常好奇,在红发巨人讲述了自己曾经被亲外公用锁链拴住脖子和四肢,被困在地牢里囚禁了十一年,连亲生母亲都不能见上一面,只能通过阅读书籍聊慰心灵之后,饭桌上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
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对格里戈维奇残忍行为的声讨。
哈利义愤填膺,他本就是在德思礼一家(哈利的姨父姨妈以及表哥)的霸凌下长大的,此刻看到拉塔恩手腕和脖子上那些被镣铐磨出的瘢痕,他比其他人更能共情红发巨人度过的那段残酷时光。
韦斯莱先生搂着又开始掉眼泪的韦斯莱夫人,严肃地对拉塔恩表示,如果想要起诉那位虐待未成年人的魔杖匠人的话,他的德国朋友也许能帮上忙。
金妮小心翼翼地触摸拉塔恩手腕上的瘢疤,轻声问道:“还疼吗?”
“不。”
拉塔恩看着众人为自己担忧、生气、激动的样子,一股暖融融的感觉在心底化开,仿佛一口闷下高纯度的烈酒,将冷漠的外壳烧开一道道裂缝,无比地轻松舒坦。
这种感觉……难道就是书上说的,家人之爱吗?
拉塔恩对金妮露出微笑,轻轻摇了摇头:“已经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