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们,还有大家,让你们承受担忧的痛苦,我果然还是太弱了……
他歉意地看着女孩浅棕色的眼睛,低声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胡说!”金妮的眉毛严厉地竖了起来,“是你率先察觉到暖雪的异常;是你让马人免受感染;是你给了海格被救治的机会;是你封住了倒灌的湖水;是你击退了将要毁灭城堡的怪兽;是你提醒大家去帮助霍格莫德的村民!你已经把我们保护得很好了!我不许你说这种话!”
“我同意韦斯莱小姐的观点。”
庞弗雷女士拉开了笼罩在病床周围的帘子,用疲惫而慈爱的目光看着红狮子。她一边用手掌去摸拉塔恩的额头,一边说:“你已经付出很多了,孩子,现在你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休息。”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所有参与了这件事的人——对了!”
拉塔恩掀开白色的被子,从对他来说过于窄小的病床上翻下,光着脚踩在凉丝丝的大理石地板上,浑身尖锐的酸痛感让他发出一声呻吟,仿佛每一根肌肉纤维都打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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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稳身体,他焦急地对庞弗雷女士问道:“科林在哪儿?他怎么样了?”
拉塔恩知道但丁和源清隆都有自保能力,骑士团的穿越者们在他眼中则是可以在必要时抛弃的消耗品,曼斯教授和执行部干员更是有卡塞尔学院的黑科技兜底。
唯独科林,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这让拉塔恩怎能不担心他的安危?
还不等庞弗雷女士回答,科林咋咋呼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搁这儿呢,拉塔恩!”
听见好友的声音,红狮子连忙对校医女士说了声抱歉,弯下腰去钻出了病床周围的遮帘,第一眼就看见了盘腿坐在另一张病床上鼓捣着相机的招风耳男孩。
科林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虽然穿着病号服,根本看不出来他一个多小时前才被雄火龙的膜翼拍得全身骨折,现在的状态甚至能用神采奕奕来形容。
“你……没事了?”拉塔恩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科林把相机重新组装起来,困惑地挠着他茶褐色的乱蓬蓬的头发,“梦里有一个白发的女孩,她握着我的手,对我说:‘光是纽带。’”
“光是纽带……”拉塔恩瞬间联想到燃尽生命的奈克斯特,“她还说了什么?”
科林摇了摇头:“我还没来得及问她是谁,她便笑着转身离开,消失在了光里。然后我就醒了。拉塔恩,你认识她吗?”
拉塔恩沉默了片刻,将手掌搭在科林的肩上,郑重地说道:“她是一位心怀大义的英雄。记住她,善用她交给你的光。”
科林似懂非懂地点头。庞弗雷女士推着摆满药瓶的推车走了过来,板着脸说:“不管什么光啊火啊,现在你们俩都需要休息!马格努斯先生,克里维先生,乖乖躺好,不然——”
校医院的门被推开了,面色铁青的邓布利多教授和神态平静的玛莲妮亚站在门口。校长明显在强压着怒火,他对校医女士说:“不好意思,波比,我需要和马格努斯先生谈谈。”
庞弗雷女士发出一阵不满的咯咯声,瞪了满脸无辜的拉塔恩和科林一眼,推着推车回到了她的办公室里。
金妮从地上端起倾倒的水盆,有些无措地说:“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不,你也留下来一起听。”玛莲妮亚说道,她被粉红疮疤覆盖的脸对金妮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温和笑容。
拉塔恩看见邓布利多教授皱起了长长的白眉毛,白巫师对女武神说:“韦斯莱小姐与这件事无关,她还太小,不应该知道这些。”
“拉塔恩还比金妮小三个月呢。”玛莲妮亚强硬地说道,“岁数证明不了任何东西。而且既然你已经读过了原着,就应该知道她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战士,而不是需要人保护的花瓶。”
“那个……”科林弱弱地举起手,“……我呢?”
邓布利多教授闭上眼睛,从鼻子里长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你也留下吧,克里维先生。反正拉塔恩肯定会把这些信息告诉你,不如现在就听着。好了,各位都坐下吧。”
拉塔恩坐在自己的病床上,玛莲妮亚和金妮一左一右虎踞在他身边,三人鲜艳的发丝交织成片,活像是要当场“欧巴累!”一样,刺眼的红色烧得科林眼睛都挣不开了。
“教授,”拉塔恩诧异地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胳膊上的两个女孩,立刻把双臂紧紧环抱在胸前,严肃地问道,“这场暖雪的影响范围有多大?”
邓布利多教授疲惫地坐在了科林的床上,大拇指关节按压着眉心,略微斟酌了一下词句,说:“受灾地区主要集中在霍格沃茨周边,但对角巷所在的伦敦也受到了暖雪的戕害。很多麻瓜都在猝不及防之下变成了嗜血的怪物。伦敦的现状,只能说是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