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拉塔恩直接念出夺魂咒,“魂魄出窍!”
胖女人的双眼立刻放空,主动地将陷在卡座缝隙里的名牌皮包拽了出来,自觉地交给眼前陌生的红发男人。
“谢谢。”拉塔恩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加隆放进胖女人手心,拿过皮包转身就走,同时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念动咒语让它看起来就像是刚刚离开柜台一样。
哈鲁托急忙跟上:“将军,为什么我们不去直接去名牌店里呢?”
“你以为你生活在中国啊?老美利坚这个点只有便利店和夜店还开着,无视这条潜规则的商场都被小偷和强盗当成补给点了。”拉塔恩讽刺地说,噬魂魔杖杖尖喷出一根粉色缎带,将皮包扎了起来,“好了,我们走——”
一只洁白如玉的小手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角。
碎星红狮子瞳孔陡然收缩,步伐瞬间停止,低头看向身旁那只小手的主人。
她有一头绛紫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到脚下,发丝间的面庞漂亮得近乎非人,透明的眼睫毛微微翕动着,线条柔美的嘴唇中吐出带有恳求意味的声音:“哥哥……”
“深眠圣女·托莉娜。”拉塔恩难以掩饰自己五官中流露出的厌恶意味,“为什么每次我来纽约都能碰到你?米凯拉在哪儿?你的半身已经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哈鲁托的手已经搭在了Wizard驱动器上:“将军,她是——”
“退下。”拉塔恩伸手拦住哈鲁托,“这是我的家事。”
“哥哥。”托莉娜语调哀伤,“我就要死了。”
“哦。”拉塔恩面无表情,“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我这个人向来讲究男女平等,米凯拉也好,你也罢,死了我都很高兴。所以需要我帮忙轰爆你的头吗?”
托莉娜摇头:“米凯拉,他认为我会成为他建设乐园的阻碍,决定将象征着温柔的我抛弃。一个连温柔都摒弃的神只,怎么可能创造出乐园呢?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哥哥,但我的儿子是无辜的。”
“你的……你的什么?!”拉塔恩虎躯一震,“儿子?”
“我为他取名为阿特柔斯。”托莉娜双手捂住心口,全身散发出极其柔和的暖光,小小的襁褓从她体内缓缓飞出,“他是一名希腊半神与我所诞下的子嗣,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诸神黄昏就进入了无法阻止的倒计时。求求你,将他交还给他的父亲。”
拉塔恩接过襁褓,里面的婴儿呼吸均匀,陷入沉睡之中。他深深地看了托莉娜一眼:“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照你的意思去办?”
托莉娜惨然一笑,她的身形被蜂拥而来的黑暗吞噬:“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能信任你了,哥哥……”
“等等!先说清楚幽影之地的方位——”
她融化在了阴影之中,哪怕拉塔恩·马格努斯远转磁场力量和灵能,也无法捕捉到她半点下落和行踪。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亚空间,都未能留下哪怕一丝她存在过的痕迹,就仿佛她从未存在过一般。
拉塔恩骂了一句高歌特语脏话,低头看着怀里比小祖国人大不了多少的阿特柔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
“带出去一个崽,带回来两个崽。”凯尔希语含讥刺,“您可真风流啊,马格努斯大人。”
拉塔恩试图解释:“其实阿特柔斯是——”
“不用解释,我不想听。”凯尔希轻轻摇晃着怀里的约翰,轻而易举地就将小祖国人哄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要不是二手烟对孩子发育不好,我真想抽一根……把那个小家伙留下,我来照顾他。”
拉塔恩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生气了?”
“生气有用吗?”凯尔希的猫眼眯成了一条刻薄的窄线,“我这人天生就是受气的命,爱上你这个大傻瓜……快点,把阿特柔斯给我,你还得回霍格沃茨去工作呢。”
“不。”拉塔恩轻轻搂了搂凯尔希的纤纤细腰,“你一个人养两个孩子就太辛苦了。我决定把阿特柔斯带回霍格沃茨,让我妈妈来照顾他,这有助于让她的灵魂更快与身体达成协调。而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歇着。”凯尔希用头顶了顶拉塔恩的胸膛,“好吧,老板,您想让我做什么?”
拉塔恩从怀中取出一根透明的水晶试管,管内封存着几根毛发。凯尔希将试管放在灯光下向内看去,困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就算是氪星人,也有新陈代谢。”拉塔恩勾起嘴角,“这是我从卡尔-艾尔枕头上拿来的基因样本,研究它,破解它,复现它。至于实验受体……”
他指了指在梦中吮吸大拇指的小祖国人:“已经在你怀里了。”
————
韦恩庄园。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呸!”
科兹把牙刷插回杯子里,用毛巾擦掉嘴角的泡沫,朝着洗手台上产自公元十八世纪法国镶嵌宝石的镜子咧开嘴唇,猩红的舌头舔过一颗颗白森森的尖牙,对镜子中自己的倒影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半夜来拜访我,但你的呼吸声我三十公里外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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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他以鬼魅般的速度偏头,缭绕着寒气的斧刃从他原本是后脑勺的位置穿过,重重砍进镜子里,晶莹的碎片飞溅,倒映出夜之主身后那充满暴怒气息的苍白男人。
一击不中,这个大胡子男人暴喝一声,挥舞左拳砸向科兹胸口的同时张开右手,卡在墙壁中的斧头立刻颤动起来,自行拔出斧刃倒飞向大胡子男人的手心。
“嘿!这镜子多少也算个古董——好吧,至少二十八个千年后是算的。”科兹一把抓住斧柄,同时张开五指握住男人的左拳,其中蕴含的巨力让他眉头微微一跳,整个人后退了一大步,撞碎了用名贵大理石雕琢成的洗手台,水管爆裂,水柱冲上天花板,反弹后洋洋洒洒地淋了下来。
科兹荡开脸上被濡湿的黑色长发,恼怒中带着些无奈地看着皮肤苍白如骨灰的男人,在僵持中嘶声问道:“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吧?你又不是黄铜瘫子的信徒,哪有一上来就用斧子砍脑袋的?”
“阿特柔斯!”苍白男人怒吼,“我儿子在哪儿?!”
“老兄!难道你眼睛有问题吗?色盲?”科兹气笑了,“你看我全身上下从头发到皮肤有哪一个地方像是红色的吗?”
奎托斯咆哮如雷:“是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带走了他!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唉……黎曼·鲁斯,迟早有一天我要狠踹你的狗屁股……”科兹脸上鼓起青筋,缓缓发力,一点点从洗手台前移开,“拉卡德!这位好像是你妹夫!”
下一秒,大惊失色的拉卡德撞破韦恩庄园的窗户直接跳了进来,一双眼窝深陷的眼睛仔仔细细地盯着奎托斯看了好久,长舒一口气:“还以为是菈妮那丫头瞒着我偷偷嫁人,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别光站着呀!”科兹咬牙切齿地说,他在众兄弟之中可不以力量见长,“在我忍不住要用蝙蝠手段之前,赶紧把误会解开!”
“陌生的半神,你儿子不在这儿。”拉卡德正色道,“但我那位连群星都无法匹敌的兄长或许能帮你找出答案。”